中途還看到有一名武警為了保護旁邊的少女,胳膊負傷。
好在周怡已經將消息傳出,特別行動組和警方已經聯手將前方道路上行人盡可能地驅散,并且派出了同為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嘗試阻攔,以免造成太大的騷亂。
不過既然骨女不得不渴求害人以恢復元氣,顯然它也已經到了極限。
在第三張千里追蹤符耗盡的時候,衛淵終于看到了那只剩下一具骨頭的田氏女,在它前面,一名二十七八歲左右的青年手持拂塵長劍,將它糾纏住,身上的衣服有道袍的元素風格,卻更為簡便,易于出手。
那青年手中劍劍路頗為凌厲。
骨女似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已經被欺入三步之內。
就在此刻,它那一根根森白肋骨突然微微翹起,同時手臂朝著青年環抱過去,衛淵低喝一聲退開,手一抬,從背后抽出八面漢劍的劍鞘,一拍破煞誅邪符,猛地甩手一扔,那劍鞘帶著一股惡風,轉起來恰巧砸在那骨女身上,咔嚓一聲。
骨女一根骨刺將劍鞘釘穿,也暴露了其后手。
那青年駭然而退。
而衛淵已經在周怡降速的時候躍下車來,手中雙劍凌厲無匹,趁著慣性之勢直撲那骨女,長劍刺出,劍鳴聲音隱隱清越如龍,斷劍則沉渾如虎,將玄元劍訣的特性發揮地淋漓盡致。
那遁術之后,骨女本就已到極限,不過數招,當即被斬斷腿骨,倒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衛淵沒有注意旁邊青年驟然變化的神色。
左手將斷劍歸鞘,右手持八面漢劍,并指撫在劍鋒之上,腳踏禹步方圓,徐步而上,那骨女突地掙扎跪倒在地,口出女子清脆之音,嗓音凄婉道:“幾位道長,還請饒命,還請饒命啊……”
“賤妾本是農家女,與人為善,只是被夫君生生打殺之后,為那虎君所制,身不由己。”
“幾位都是出世之人,有好生之德,不求能重獲自由,只求有戴罪之身,助幾位道長擒殺那虎君,將功折罪,彼時只求一個往生來世……”
周怡和那攔住這妖物的青年都面露遲疑之色。
不是心軟信任了鬼物。
而是聽聞還有那虎君,心下一驚,不由就有了暫且留著這妖物一條性命的念頭,反倒是衛淵不為所動,心中感慨一聲,果然,千年時間,木頭疙瘩都能成了精,之前還是以孝道勸服了當時的司隸校尉,現在則是曉之以理,動之以利。
這心思轉得快。
那骨女連連叩首,言辭懇切。
衛淵將周怡兩人神色收入眼底,看向那骨女,語氣轉冷,道:
“田家可不是什么農家。”
“千年之前放你一命,結果導致一城官員化作人皮,整個劉府一二百人盡數死于非命,眼下,還來這一套么?”
骨女微怔,旋即回憶起當初最痛苦的記憶。
若她還有皮相,此刻必然瞳孔收縮的驚懼之相,看向衛淵,此刻衛淵背光,看不清臉面,只是一手持八面漢劍,腰后佩戴短劍,隱隱聽得到低沉虎嘯,又對自己的手段和經歷如此熟悉……
骨女突地掙扎,嗓音無比驚恐憤怒,道:
“不,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只是個人,怎么可能過去一千多年還活著?!這不可能!”
衛淵心中不由搖頭,這骨女驚懼之下,居然以為自己是古代那位司隸校尉,實在可笑,可見到她已經在驚怖之下失去方寸,當下也不想說什么,冥息凝神。
手指按壓劍鋒,微微用力,一縷鮮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