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抬手,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換取,這才發現,他給自己準備,換取各類月露留影的功勛,竟只剩下了最后一枚。
他在垓下之戰當中已經走過了五十九次。
也戰死了五十九次。
衛淵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換取了這一次的月露留影,最后一道功勛消散,而那畫卷再度在衛淵的眼前徐徐展開,這一次他早有準備,仍舊出現在楊喜身旁,于后者悵然失神的時候,直接騰空伸手,將這位未來的赤泉侯拉下馬來。
漢軍陣營一陣騷亂。
衛淵雙腿一夾馬腹,這一匹戰馬嘶鳴一聲,竟然主動躍出戰局。
直奔著那神勇烏騅沖去。
如此驟變,漢軍皆是訝然,下意識紛紛退避,登時如同波開浪斬。
衛淵雙目直視著從這一個方向沖下來的項王。
既然順著戰局走勢,無法和項羽接觸,也就只能用這種手段了。
衛淵抬手拔劍,如同悍不畏死般沖向項王,一名項羽親衛怒喝一聲,驅馬沖來,衛淵右手持劍,左臂揚起,恰到好處將這親衛騎槍夾在手臂下,沙場氛圍最能染人心智,怒喝一聲,右手劍將騎槍斬斷,將那騎槍前面一部分甩手扔出。
被項羽手中的長槍抽碎。
似乎是項羽性格緣故,頗為欣賞這樣的行為,朗聲道:
“來將何人?!”
衛淵咽下翻騰的氣血,持劍斬向項羽。
“泉州衛淵。”
“好!”
項羽手中重槍砸落。
……………………
“衛館主不在嗎?”
張浩敲了敲門,是水鬼給開的門。
水鬼搖了搖頭:“不知道,三天沒出來了。”
“先進來坐吧。”
今日來到這里的,除去了張浩沈寄風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名穿道袍的中年道士,道人氣度很好,年輕男子則是臉上帶著些尷尬,坐立難安。
水鬼道:“小張你這一次來是有什么事情?”
張浩苦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
總不能說是因為師叔張瑜言語輕佻,有些失禮。
這一次是這小師叔帶著師父來賠罪的,又擔心再一次被扔出來,所以想要找衛淵來說說情罷?當即也只好硬著頭皮道:“是來道謝的,前幾日新大陸怨靈抵達了泉市,有勞衛館主幫忙。”
水鬼哦了一聲。
張浩抬起手喝水,看著這一家其他地方比較少見的博物館。
又想到之前在柳村經歷的事情。
在這之后,他們把事情告訴了在泉市的長輩,其中就有旁邊這位,雖然看上去年輕,其實已經近七十歲,授五雷箓,他們這些小輩要稱呼一句師叔祖。
老人見多識廣,認可了他們之后的推測。
認為黃姑女口中的將軍,指得應該是某位古代武將戰死之后,被祭祀所化的土地神,而非那位衛館主。
那位衛館主的經歷在現代戶籍制度下一目了然,很正常。
而從這一點來推測的話,對面那位前輩和衛館主之間的關系,是因為比鄰而居所致,這樣一切都能說得通了,說到底還是張瑜師叔太過于輕佻冒昧的緣故。
張浩放下水杯,看向旁邊的師叔祖。
卻看到老人有些訝異,眼睛一直看著一只臥在柜子上的黑貓。
張浩有些好奇。
之前來的時候,似乎沒有見到衛館主有養貓啊。
而那邊張瑜垂頭喪氣,覺得反正瞞不過去,還是自己主動把自己的來意和水鬼等說了說,主要就是自己有些失禮,算是一定程度直呼了那位前輩名字,引來了水鬼一眾存在,以及黑貓類訝異和某種感慨贊嘆的注視。
正在連帶著張浩沈寄風都有些尷尬的時候。
突然聽到腳步聲,張浩松了口氣,神色緩和下來,道:
“衛館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