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可是極為明顯且正統的古代風格。
關于古代陶器的紋路,色彩,乃至于規格都有極為嚴密的研究,這是一個成體系的學科,各種著作幾乎能夠裝滿一整個書架都不止,他剛剛看到了,那陶器上每一處都極為地符合古陶器規矩。
幾乎可以說是正統地不能再正統,連一絲絲的錯誤都沒有。
哪怕是研究古陶藝歷史最厲害的大師和教授過來,都無法挑出任何一絲的問題,只能夠感慨贊嘆,制造陶器的人已經將古代陶器的規矩研究透了,這必然需要極為認真的學習,才能如此正統。
怎么可能是自己琢磨的?
還什么,覺得錯了,所以懶得去改……
那上面明明盡數都是正統,都是發掘出的古陶器極為尊崇,為后世陶藝師所嚴苛遵守,不敢有一絲絲逾越和違規的定矩啊!
董越峰就算是脾氣很好,可面對著這樣輕而易舉就能拆穿的謊言應付,也還是險些被氣笑了,尤其是耳邊還有背包中商王青銅爵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偷笑,道:
“這小家伙是在騙你啊。”
“這東西,哪怕是放在我那個時代,都絕對是正統典范級別的東西。”
董越峰沒有因為商王青銅爵開口而失色,因為他早已經知道了,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商王青銅爵這古器的聲音,其他人無法聽到一絲半點。
比如前面這年輕人,仍舊面色不變。
顯然是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雖然因為這個年輕人在糊弄自己,有些許失望生氣,但是董越峰仍舊還是勉強開口道:“衛館主,我這一次來打擾你,是因為見到你之前做的古代風格陶器,我這里恰好也有一個,想看看館主你有沒有什么看法。”
他小心翼翼從包里取出商王青銅爵。
將這一角干癟,仍舊顯得古樸的青銅器往衛淵前面推了推。
衛淵并無意外,他伸出手觸碰著這商王青銅爵,這古器先前還在和董越峰笑著說又是在白費功夫,在衛淵右手觸碰的時候,這誕生出的靈性卻驟然一滯,剎那間察覺到不對。
而心中已經失望的董越峰甚至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將這商王青銅爵取出來,要是惹出麻煩該如何?正要討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老伙計突然停止說話,本以為是又一次的靈性疲憊,沉沉睡去,卻察覺到不對。
他下意識瞪大眼睛,抬眸看向年輕的博物館館主。
在董越峰眼中,氣質有如歷史古物,卻又年輕的館主微微頷首,嗓音溫和客氣道:
“稍等……”
董越峰重重點頭,心中激動,終于找到了還能聽到聲音的人,這樣的話,在自己離去之后,青銅爵仍舊不至于孤寂千年,也有些失落,有些好奇,眼前這人究竟是什么人。
衛淵看到了這商王青銅爵中潛藏的故事。
看到了商王的一個個剪影,神色感慨,這果然是商代之物,可當他看到畫面中,高大英武的商王迎向一位少女時候,神色卻微微凝固,他看到那少女穿著商代時候的服飾,看到她眉眼清麗而美好,哪怕不加粉黛,仍舊是絕色之姿,眼角自然有天然嬌憨的妍魅。
但是讓他神色凝固的不是這女子的姿容。
而是他認得這女子。
若是讓她換上現代的裝束,又年少幾分,那她根本就是蘇玉兒的樣子,但是卻又不同,因為衛淵這等人,認人都是從真靈氣息看,這畫面中絕色無雙的女子和蘇玉兒只是容顏一樣,而無論氣質還是神態盡數不同。
不是一人。
但是絕對有大淵源。
衛淵感覺到手掌微有灼熱,博物館的鈴鐺聲音再度響起,身穿白色束腰長裙,腳踏淺藍色高跟鞋的少女手中握著信箋走進來,因為是在博物館,并沒有用遮掩面容的眼鏡,露出了真容,開口道:
“衛館主,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