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是身穿長袍的男子,周圍環繞著諸多神明。
而水中漩渦糾纏雷火,一只有八個頭的猙獰異獸昂首嘶吼咆哮。
打不過,至少現在,在櫻島范圍內。
難以擊殺這天之御中。
不過衛淵一開始也沒有打算就這么頭鐵地去上。
得做提前準備,搜集情報。
謀定而后動。
衛淵睜開眼睛,看著這一幅畫,阿玄震撼地看著遙遠戰斗的余波,他注意到衛淵的視線,呢喃道:“這就是真修的實力嗎?”
“不,這已經算是神靈的戰斗了。”
衛淵回答:“你就當走之前,再最后看一場戲就好。”
阿玄懵懂地點了點頭,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我一開始還以為,衛館主你要直接讓熔巖把周圍都燒了的,原來只是警告一下嗎。”
衛淵往后靠了下,道:“沒有必要,殺戮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更何況,神州和櫻島離得近,誰知那山下有沒有神州之人。”
“我不想傷及無辜。”
阿玄想了想,提出一個問題,道:
“那么,那些人的父輩做下的暴行,他們算不算無辜呢?”
“我覺得這句話似乎有點道理,但是深思卻又覺得很,很扯。”
衛淵盤坐在甲板上,想了想,道:
“確實很扯。”
“這樣,比如說,一個人為了自己有錢,殺了足足幾百個人,賺了血淋淋的錢,然后他的女兒和兒子,能夠用這些沾著血的錢,吃最好的吃的,穿最好的衣服,得到最好的教育,而這些,原本是其他人生存所需。”
“他們覺得自己沒有做那種罪惡的事情,他們自詡為無辜的。”
“你覺得他們無辜嗎?”
“一國亦然。”
“資源是固定不變的,那么就只會流動,如此彈丸小國,也沒有什么特產,能有現在他們這樣優渥的社會福利,都是剝奪了十倍于他們的無辜者的性命,用最初掠奪來的資源所堆積出來的,一人吃飽,十人皆亡。”
“敵人在用這殺戮你祖先,搶奪來的金錢和資源,過著比你還要優渥精彩十倍的生活,卻又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隱秘,伸出手要和你當朋友,笑著說友好萬歲,我們要放下過往恩怨。你看了看那邊兒的福利待遇,低下頭看了看家里以前的照片兒,只能扔下碗,痛罵一句,去你大爺的友好萬歲。”
衛淵將飛回來的長劍放在膝蓋上,彈劍低語:
“百年國恨,滄海難平。”
阿玄聽的懵懂,卻也隱隱有所感覺,道:“這是衛館主你的領悟嗎?”
衛淵看著他,表情一本正經,語氣玩笑道:
“不,這個叫做資本的原始積累。”
“啊??!”
正在這個時候,那邊的八岐大蛇昂首怒吼,道:
“你的契約呢?!”
聲音咆哮忿怒。
周圍諸神皆驚駭,阿玄也茫然不解,衛淵卻想要笑出聲來。
如果說是被殺死的那條相柳,是絕不會相信衛淵的,上古盟約規則的創立者,就是契,而作為曾經和契混得很近的人,那一條相柳絕不相信淵手中沒有規避盟約限制的方法。
但是衛淵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契約精神的。
他站起來。
想了想,本來想要自己出手的,但是他自己出手的話,必然會引來徐巿的注視,現在還不是和徐巿交手的時候,對于這種人,必須要有必定擊殺的把握,他輕輕按在阿玄的肩膀,道:“阿玄,我來教你一招劍法。”
“想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