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默默取出了那陶罐,放在桌子上。
女嬌怔住,而后立刻辨認出了這一件陶器,當年在女兒國英武款的將軍失敗后,她又瞄上了羽民國嬌柔美好的羽族少女,好不容易創造了條件,拉著羽民國當時的神女外出賞花。
結果這根榆木疙瘩居然當場燒土制陶。
害她都被好友嘲笑了好一會兒。
衛淵沉默了下,輕聲將在這陶器銘刻的氣息里看到的畫面告訴了女嬌,又將自己的打算也詳細說了一遍,最后坦然道:“這樣的事,只靠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完成這一個禮物。”
女嬌面容上的神色從驚訝,愕然,轉化為微笑。
一雙眼角微微翹起的眸子玩味注視著衛淵:
“給玨的?”
衛淵坦然道:“是。”
女嬌的嘴角勾了勾,袖口滑落,手中的手機正在錄音。
笑得狡黠玩味:“淵啊,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東西給玨看的話……”
本應該無奈苦笑的衛淵此刻卻神色不變化,自信坦然。
“哼哼,我早有準備。”
伸出手,按下手里的錄音筆,清脆婉轉的聲音傳出。
“……好快啊……好像沒有怎么感覺,你都已經過了整整一世,而我們還活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假如還有機會再見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樣面對你,不過,至少我會彌補這一世的遺憾……”
“再見到你的話,我會把你當做親弟弟一樣,好好地對待你。”
“絕不會像是之前那樣捉弄你了。”
熟悉的聲音,正是衛淵在燭龍那半卷西山經里錄下的。
女嬌的面容緩緩凝固。
一雙明亮的褐瞳蹭得燃起火焰。
笑瞇瞇地道:
“啊呀,我當然沒有說謊咯,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像是親~弟~弟~嗎?”
“還是說,淵你要對姐姐我動手?”
直接上手,手指拉著衛淵的臉頰,拉扯出一個一眼看過去去就讓人覺得疼的弧度,就像是每一個在外面打不開瓶蓋的姐姐,回了家里都能徒手打開弟弟的頭蓋骨一樣,衛淵在完全沒法進攻的情況下,完全敗退。
最后女嬌拿著那錄音筆得意洋洋。
“淵啊淵,你雖然有點長進了,可還是嫩呢。”
衛淵一只手捂著臉頰和嘴,雙眸微垂看著桌面,突然咳嗽了一聲。
女嬌隱含得意看過去。
衛淵雙目低垂,手一動,嘩啦一下垂下來一打的U盤。
女嬌笑容一僵。
“這些……都是?”
“我云存檔里面還有,而且儲存了超過十個賬戶。”
為了防止自己的計劃暴露社死,故而需要把對方也拉到社死的情況。
這個叫做社死威懾,又叫做涂山氏社死平衡定律.JPG
片刻后,送茶的小狐貍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那位身穿黑紅兩種配色的青年博物館館主和白發優雅的老祖宗各自坐在桌子的一側,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彼此對視著。
“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啊,有長進嘛。”
“彼此彼此。”
“沒有商量?”
“要不要一起刪?”
明明是和煦微笑的氛圍,卻把小狐貍給嚇得渾身毛都炸開,怎么薅都軟和不下去,最后女嬌噗呲一聲笑起來,懶洋洋地靠著椅子上,道:“算了,難得不那么頭鐵,這件事情我就幫你了。”
“涂山氏的密藏里,本來就對你開放,你自己去看就是了。”
“不過,你剛剛不是說這五天刑天會給你訓練嗎?還有閑暇嗎?”
衛淵呼出一口氣,道:“時間嘛,擠一擠總是會有的。”
他站起身來,順手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件東西,就去了藏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