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把時間流速大幅降低,簡直是呼吸一樣簡單的事情。
刑天手里的戰斧以一種堪稱瘋狂的頻率砸落下來。
不過,比起一開始的毫無還手之力,衛淵這個時候總算是找到了點訣竅,就像是刑天說的,被同一招劈了成千上萬次之后,只要沒死,哪怕是豬都能夠抓住一點竅門。
衛淵掌中的鐵鷹劍使來和以前完全是兩個層次。
就像是刑天說的。
一斤棉花砸不死人。
可同樣一斤鋼鐵已經能打造一柄匕首短劍。
這就是對于自身法力的運用。
現在他運用氣機的方式,已經是神代的風格,當然這樣的風格不是用什么功法來完成的,而是靠著刑天這一柄巨錘一次次地捶打而形成的,本能般的手段。
啪嘰一聲。
在交手到第三十回合的時候,衛淵又雙叒叕被刑天一斧頭拍飛。
躺尸在地上,只覺得渾身上下累得要命,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喘息著平復體力,道:“……出手太頻繁了,我都沒有辦法思考了。”
刑天灌了一口烈酒,聞言大笑著道:“不用思考。”
他道:“在戰斗的時候,需要的氣機的控制和把握,你的出手要比自己的思考和對方的思考更快,你要讓對方無法跟上你的本能,你要超越對方的判斷,而后將對方拉扯進你的節奏當中。”
“戰斗不是下棋也不是作曲,沒有那么好看和溫雅,戰斗是你死我活的搏命,是差一秒鐘就必死無疑的廝殺。”
刑天聲音頓了頓,又補充道:“那種算計來算計去的方式當然也有。”
“不過我覺得你好像不適合那種風格。”
“還是咱們這種拳拳到肉的適合你。”
衛淵:“…………”
不,我和你不是一種風格。
他支撐著做起來,道:“不過,你不是文官嗎?為什么這么懂戰斗?”
刑天撓了撓頭,招手讓衛淵站起來繼續打,一邊答,一邊道:
“大部分人都是追求與眾不同的。”
“在遠古的時候呢,同樣如此。”
刑天一邊爽朗地揮舞著戰斧,一邊詳細地跟衛淵解釋著某些東西,他手中的戰斧裹挾著恐怖的力量狠狠地砸下來,那種仿佛要破開天地萬物的煞氣讓人心底發寒。
衛淵若有所悟。
是為了追求特立獨行,才讓一個文官去學武的嗎?
刑天爽朗道:
“所以呢,你也知道,阿淵,我們那個時候,大家都挺能打的。”
“文官就顯得很特別了,再說了,文官不用打打殺殺就能分到獵物,這可太爽快了,那怎么樣才能當文官呢?”
衛淵已經察覺到了話題的某種不對勁。
陷入某種沉默。
“難道說……”
刑天肯定道:“沒錯,當然是武將里面挑選出來的,最能打的了。”
“再說了,當時候也要‘布法軌于天下’,手腕上沒有兩把斧頭,怎么能讓別人聽你的話呢?講道理嘛,一只螞蟻給老虎將道理,老虎是不會聽話的,可如果是一只蒼龍給講的話,老虎也會很乖的。”
你的邏輯很完美,我居然無法反駁。
衛淵嘴角抽了抽,終于意識到軒轅黃帝時期的文官,和三皇五帝末期的文官究竟是有多離譜的差距,刑天早就開始進行炎黃部族文管就職培訓級別的訓練,除了和刑天打架,夢中的衛淵還得要做飯。
是的,因為燭九陰在。
更離大譜的是。
燭九陰喜歡清淡口味,可刑天·有腦袋版喜歡的卻是川貴的麻辣款。
很快,到了第三天。
所謂的高天原盛會,即將如期舉辦。
博物館的門被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