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祀羽蹲下來,伸出手指戳著衛淵,咕噥道:
“傷得這么重。”
“哼哼,我很聰明的,一頓飽和頓頓飽,我還是拎得清的。”
衛淵大笑起來,笑著卻控制不住咳嗽著,感覺沒動一下,哪怕是呼吸都會讓身體劇烈痛苦,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夸娥淵霖握在手中,那一股在夢中慵懶如同陽光的溫暖感,就是從這一只手掌上傳來的。
“你醒了就好。”
女兒國的將領將手掌放下,在這里的人里,能夠給衛淵催化藥力的,也只有她了,她剛剛一直都在五十公里之外的距離,根本不清楚當時在交戰中心發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衛淵將梼杌誅殺后,仍舊震撼了許久。
在爆破之后,是身披鱗甲完全不懼輻射的駁龍,以及本身都不是血肉之軀的山神們把衛淵和鐵鷹劍撿回來的。
至于泰阿劍,重新回到了氣運天柱之上鎮壓四極。
而此刻擺放在他們之前的,就是這一次的戰利品,也可以說是戰利品,其中除去了大部分的天材地寶之外,就是剩下的半部西山經玉書,以及梼杌的四極之位。
衛淵被鳳祀羽攙扶著坐起來,靠著駁龍。
看到那些山神們眼巴巴的注視,抬手一拂,窮奇所積累的,那些寶物朝著諸多山神而去,“這些交給諸位,這兩次爆破的地方,地脈混亂,靈氣也極為暴躁,還要請諸位梳理地脈,讓這兩個地方恢復原本的樣子。”
核爆留下的輻射對于大部分沒有強大到一定程度,或者說自身有特異的生靈都有極為糟糕的影響,最比如說,最弱的植物和動物就一定會受到巨大的干擾,諸多山神干笑著說這哪里可以,一邊試探著伸手過去拿。
然后彼此暗中較勁兒。
就像每年過年別人給壓歲錢,一邊說使不得使不得,一邊默默把口袋拉開的孩子。
衛淵又委托那山神童子之后關照一下朝歌城的百姓。
而后看著那地之四極之一,想了想,抬手將其攝取過來,而后遞給了旁邊本已經不再看向四極之位的夸霖,“你之前說,這一次是為了得到地之四極的位置,那這就作為你的戰利品吧,沒有你的幫忙,也沒辦法殺了梼杌。”
“這是盟友之間的互助。”
夸霖怔住,而后遲疑著道謝一聲,伸手接過了那一道代表著地之四極的烙印,最后衛淵將玉書握在手中,往后靠了靠,遺憾道:“之前說好的盟約,可能要多等一段時間才能夠去赴約了。”
夸霖想了想,邀請道:“我這里有一道陣法,靠著陣法可以通過裂隙,直接抵達女兒國,那里有著海外最好的醫者,能夠替你療傷,要不要一起來?”
衛淵搖了搖頭。
他舉起手來,看著手掌,苦笑一聲,道:“我現在這一身的輻射,恐怕也只有我的故鄉才有足夠多的了解,想要徹底根治,也只能回去了,只希望不要被當做小白鼠研究。”
“況且……”
他沒有說完,況且……玨就在人間。
經歷了那樣大的冒險,衛淵現在很想要看到她。
夸霖遺憾道:“這樣啊。”
旋即精神微震,取下腰間的佩飾遞過去,落落大方道:“這是我的信物,你如果來女兒國,取出這個信物,她們就知道是要帶著你來找我了,我的身份可是很高哦,到時候不要被嚇到。”
那是一枚類似于兵符的令印。
衛淵接過,道謝。
想了想,取出了一道自己刻畫的玉符,上面有他的符印作為交換,并指傳輸入自己的氣息,然后遞過去,“如果你有機會來人間的話,用這個找到龍虎山的天師,他們就能認出我的氣息來,不過,我可沒什么身份,就只是個博物館的館主而已。”
“當然,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好,我等你。”
夸霖有著將領的灑脫。
深深看了衛淵一眼,站起身來,微微一禮,雙臂因為充血而微微顫抖著,取出一枚枚神代的法印,創造了那一座前往女兒國的裂隙陣法,臨走的時候想起一事,微笑問道:
“我聽祀羽稱呼你是衛館主,看來按照中原的傳統,你的姓是衛。”
“那你的氏和名字呢?”
衛淵訝然一笑,想了想,回答道:
“人間現在很少還講究氏,不過非要說的話,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