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修行,下山入世,此次外出見了生死。
道門真修,從古至今皆是這一條路能見我見天地。
一顆道心靈覺已經遠超同輩弟子。
這一次恐怕要短暫卸下職務,回山修行,下次再下來的時候,修為必然已經突破到下一個層次了,他這一次來是給衛淵送東西的,衛淵檢查了下袋子里的東西,準備過去。
張浩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推著衛淵的輪椅。
現在身子骨不行了,見共工的時候是硬撐著,現在回來了,衛淵還是決定咸魚些,張浩看了看那家店,是中醫館,修的很樸素,倒不是一般的藥店之類,周六周天什么什么打折日,買藥幾折,滿多少錢給雞蛋。
那是兩幅字,張浩念出來:
“但愿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
而且字上的墨痕還沒有徹底干了,顯然是剛剛寫好的。
他推著衛淵走進去,看到了那邊一身白衣的女子,黑發如瀑,戴著銀絲框眼鏡,天藍色襯衣,黑色長褲,外面是醫生們常穿的白大褂,正在安靜看著一本現代醫科理論。
見到衛淵和張浩來的時候,抬起頭,長發滑落下來,如果說玨的氣質上清雅安寧,那么這位白衣女子則更多是溫柔大方。
張浩總覺得這張臉似乎有些眼熟,卻也記不起來。
衛淵把東西給遞過去,道:“給,白醫生,你的證件都在這兒了。”
里面有從醫資格證,有身份證,連公交卡都給辦了。
托衛某人的福。
老道士在這方便的工作已經極為嫻熟到堪稱流水線處理。
穿著白大褂的女子溫柔一笑,道了聲謝。
起身倒了兩杯茶,張浩接過茶后,才覺得這杯子居然有點冷,可這分明是熱茶,愣了下,好奇看向那位溫柔的女子,心里奇怪,難道她的手是冷的不成?
衛淵喝了口西湖龍井,指了指眼睛,笑問道:“眼鏡還習慣嗎?”
畢竟本體是蛇,視力上是天生的弱點。
當然如果用法力的話,這一條幾乎要化龍的蛇妖當然沒問題。
不過白娘子似乎是要收斂法力,以凡人的模樣行走人間。
衛淵找老天師配了一副眼鏡。
反正老道人好像什么都會做,似乎是年少時候行走在外面,常常花光了盤纏,就會給人打工,至于上午的時候進去飯館子里面大吃大喝,下午開始刷盤子這種事情,對于老道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這眼鏡的手藝也是在西方游歷時候學會的。
白衣女子微笑點了點頭,道:“很好,很有趣的東西。”
這個時候,外面正好有青年過來,推開中醫館的門,看到衛淵也在的時候,略有些拘謹地點了點頭,當做打了招呼,然后去找白醫生開藥,然后還結結巴巴想要多聊天。
白衣女子神色溫柔而行事冷酷。
并沒有太多聊,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從藥柜里找到了幾個小包遞給衛淵,道:“衛館主,這些藥是我新配的,對你的身子應該也有好處。”
衛淵訝然,而后道謝,道:“多謝了。”
白娘子抿唇笑道:“不客氣,不過我的醫術未必比得上我丈夫。”
“效果可能沒有特別好。”
一側拿藥的青年愣了下,而后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遺憾之色:
“白,白醫生,你已經結婚了?”
“是啊。”
女醫生笑了笑,道:“外子姓許。”
那青年遺憾至極。
而道人張浩瞳孔收縮,心臟重重跳動了下。
緩緩抬頭。
這里明明是那種會讓人很放松的小藥店,木香和藥材的香氣,柔和的燈光,都會讓人覺得放松下來,是那種很尋常不過的日常生活,卻讓張浩隱隱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西湖龍井,中醫館,白醫生,丈夫姓許。
龍虎山處理證件。
金山寺的異常。
來買藥的青年已經離開,那邊的衛淵還在和白娘子閑聊,和尋常人拉家常的語氣差不多。
“可惜了,虞美人不在,否則你和她應該是有聊的。”
“虞美人……是那位嗎?”
“是她。”
“那她現在……”
“大概……是找到霸王的轉世了?呵……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