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敬道,而是敬祖。
不只是否是感覺到了家鄉的風,青牛在踏上函谷關后,突然變得越發有力了起來,仿佛還能夠循著過去的道路,腳步越來越快,一邊走一邊和衛淵說著些許過去的事情。
衛淵轉過頭的時候。
卻看到那老牛的雙瞳已經灰暗下去,他太老了,老邁到雙目幾乎無法再視物,但是腳步卻有力,但是卻仍舊還記得兩千多年前離開家鄉的每一步這里是和聃走過的。
這里是夫子曾經嘆息過的地方。
這里是撿到淵的。
他笑著說,“是當年撿到你的地方啊。”
衛淵看著老牛灰暗的雙瞳,道“是啊,當時你那么壯。”
老牛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老牛幾乎是在飛奔起來了,他走到了魯地的一座山上,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四肢彎曲,以面頰貼著那土地,現在是隆冬,根本沒有什么綠油油的草了,有的也只是雜草。
青牛咬了一口家鄉的干枯草葉,呢喃道
“就是這個味道啊”
“就是。”
“我回來了。”
“可是,孔丘,老聃,子路,端木,你們在哪兒啊我找不到你們了”老邁的青牛突然哽咽,淚流滿面。
衛淵手掌緩緩抬起,然后按在了老牛的額頭。
青牛的意識仿佛升騰起來,他瞪大眼睛,看到了前面一片光芒,看到青蔥的草地,看到了那老邁的夫子抬起頭,微笑著看著自己,旁邊子路嘴里咬著葉子,看到端木賜和顏回。
他發現自己的力量重新恢復起來。
他比起年輕時候更加的有力。
站起來朝著往前走的夫子,朝著子路,朝著老聃,還有微笑著的悉達多走過去,只是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回過頭來,看著留在原地的少年御者,露出遲疑。
最終少年微笑著揮了揮手。
于是青牛轉過頭去,大步地奔向那些人。
而現實中,老道人看到那蒼老到極限的青牛睜開眼睛,最后用干澀的舌頭舔了舔御者的手掌,而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再無聲息,其魂魄歸于天地,不復轉生,而是散落入了炎黃的土地上。
老道看著衛淵半跪在地上,安安靜靜,并不說話。
然后衛淵緩緩起身。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
高上清靈爽,悲歌朗太空。
周靈王二年出生。
五年遇夫子。
周游天下一十四年。
周敬王四十一年載老聃,西出函谷關。
指點釋迦。
釋迦去世。
庇護佛骨道蛻。
羈旅他國兩千四百五十年寒暑,一百六十二萬四千日夜。
歡迎回來。
老道人看著那踉蹌起身的青年,一時間分不清楚,是這樣深沉如同淵海,無法看清楚的是他,還是說平時那個好說話的博物館主是他,而衛淵取出了一個寶石,隨手一扔。
張若素接住,那是北印太陽神的神話概念“這是”
衛淵想到那大胡子,閉了閉眼,輕聲道
“我試過了。”
“沒有用。”
他回不來了。
“你知道這東西該怎么樣使用的”
衛淵走過老道人。
老道心中擔憂,下意識道“你去哪里”
衛淵道“我”
“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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