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你的傲慢,當年的三分天下,至少有三次可以功成一統。”
白衣謀主羽扇微頓。
衛淵怔住“傲慢”
燭九陰看了博物館主一眼,道“是,世人皆知道六出祁山,但是又有誰計算過,在諸葛武侯出山的第一年,盡管劉玄德沒有聽從你的計策,反倒是落入了被曹孟德追殺的路上。”
“但是即便如此,只是這一年年末,劉玄德仍舊在你的戰略下,平定荊南四郡,擁有了自己的勢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群雄。”
“而到正面擊潰曹孟德,后關云長水淹七軍,威震天下。”
“隆重對策出現,數軍合勢,鋒芒之盛逼迫曹孟德打算遷都。”
“你只是耗費了區區十年時間。”
“當年你離開南陽的時候,說歸來耕田歸隱,不正是在你眼中,這天下之亂,猛將如云,謀臣如雨,你反手即可鎮壓彼時你回來,還有余力耕田。”
白衣少年眼眸微斂。
結合時代,那一句溫和儒雅的話里面,確實是無可比擬的傲氣。
“你本來是可以在你預估的,十二年內,平定天下,而后復歸南陽,單以才氣,你確實是可以做到。”
“但是你所犯的第一個錯誤,你不應該覺得,孫仲謀有劉玄德和曹孟德的氣魄,你見慣了天才豪杰,故而默認四方皆有超凡之才,如果說是孫策的話,那個時候必然從江東響應季漢,曹孟德大勢東去,必死無疑。”
“但是那不是孫策,不是孫堅,那是孫權。”
“你的鋒芒太盛,根本不知道收斂,區區十年時間,便讓一個一無所有的劉玄德,變成了三分天下,正面擊潰曹孟德,且威震天下的漢中王,你讓孫權如何不心生恐懼,尤其是周瑜去世的情況下”
“所以,關云長被偷襲,隆中對策,潰于宵小。”
“第二次,你不應該覺得你自己能堪破軍中的陣法,就認為劉玄德同樣可以做到,你認為當年曹孟德赤壁潰敗于火計,但凡是略有智謀者,都不會中這一計了,但是你錯了,劉玄德不是你,他中了陸遜的火計。”
“一如當年的曹孟德,你的第一戰,是踏著赤壁而起。”
“而陸遜的成名,是踏著劉玄德。”
“就此大勢已去。”
“而第三次,諸葛孔明,你不應該相信馬謖。”
灰袍男子語帶嘲弄
“若是我是你的對手的話,在見到你前兩次的錯誤,定然會選擇一個腹中空空之輩,讓他去學習你少年時期的氣質和舉止,替換了姜維,你一定會如馬謖那次一樣中計。”
“還是那句話,你秉性里帶著絕世天才的傲慢和偏見,卻不知道凡人多是偽裝出的金玉滿堂。”
“你見他如此,會自然而然覺得,天下會有這樣表現的,同樣是天才,你很喜歡馬謖這個,至少表面上看和你自己年少時相似的少年,最終,他斷送了你收復天下的最佳機會。”
“而你終于看清楚了周圍遍地庸才,所以選擇一己之力支撐蜀漢。”
“可彼時的你,卻也不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你仍舊覺得自己身體很好,最后一次,你是看錯了自己。”
他動作頓了頓,微笑道“是說錯了,你這一生,在同一類錯誤上,錯了四次,你的超世之才,反而遮蔽了你的眼睛,而現在看起來,你似乎仍舊是自傲至了極限。”
衛淵額頭抽了抽。
心驚膽戰。
神農氏默默后退,蚩尤眼睛發亮。
少年謀主神色不變,羽扇輕搖,微笑道
“亮之錯漏,便真的是如你所見的嗎你所知道的,也只是過去我曾犯過的錯,而非是現在之亮,難道說,燭九陰也是如古籍所說刻舟求劍之人,還是說”
羽扇微頓,笑容溫和“燭九陰你在緊張”
“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動搖”
灰袍男子微笑道“你留下的兵書里曾有這樣的話。”
“夫兵之權者,是三軍之司命,主將之威勢,將能執兵之權,操兵之要勢,而臨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翔四海,而如果失去了權,那么就像是魚群散亂了,根本無法成事。”
“所以,你是在來到這里的第一日,就打算將主權握在手中”
智者對智者。
鋒芒畢露對鋒芒畢露。
毫不留情對上了毫不留情。
絕對強勢的掌控欲對上了同樣絕對強勢的掌控欲。
軒轅“”
刑天“”
神農“”
三者對視。
選擇復制粘貼,放棄思考。
d這里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