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馮淺方才見到的那個照片中的老奶奶。
“你來了,坐吧!”老婦人似乎知道馮淺要來,此時慈愛的笑容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馮淺戰戰兢兢坐在沙發上,老人憑空拿出一個信封,黑色的信封上是朱紅色的字符。
字符很獨特,自然馮淺是看不懂的。
但即使字符看不懂,老婦人的動作也足夠讓人一身冷汗直冒。
憑空啊!對于這個老婦人的身份,還用說什么呢?
“這個,麻煩你幫我交給那孩子,請你幫我找到她,是我們沈家對不起她。”
老婦人說完一臉的痛苦神色,讓馮淺不禁想到她和好友沈嫣的關系。
“請問,您認識沈嫣嗎?”
“小香那孩子是個可憐的,之前做人的時候沒能過過好日子。”老婦人說完就陷入了沉思,似是在回憶。
“她以前叫沈麗香,小香是沈家旁系子孫,出身雖算不上極好,卻也是大家閨秀,十分聰穎善良。她二十歲那年,鎮上來了一伙強盜,只搶劫富人。她生日那天,那伙人來到了宗家。按理小香本來是不會有事的,因為她作為旁支,并不住在宗家,可誰也沒想到那天她會來。”
聽到這里,馮淺覺得這可能是沈嫣上輩子的故事。不知道好友跟黑影之間到底有什么過節,讓黑影充滿怨恨,死了都不肯放過她。
“那天,強盜頭子本來都拿好財物準備走了,可是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小香,硬是要帶她一起走,還威脅說不帶她走也可以,只要沈家家主將房子的地契給他就行。家主萬般無奈,可家主也極為喜歡小香這孩子,要交地契的時候,小香卻答應了和他走,還說是她心甘情愿的。”
老婦人說著說著便哭了,緩了緩繼續開口:“哪知強盜頭子見小香同意,再也不理會我們沈家用地契換小香,直接把人搶了去。我們派了許多人去找她,可是每次走到樹林就再也進不去了,發現那里被人布了陣。”
老婦人抹了眼淚:“就這樣,我們找了一年。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年后,小香竟然安然回來了,只是變得沉默寡言。我們為了讓她早日忘掉那段回憶,就給她找了一戶人家。后來她逐漸開始與人交流,一切好像都回到了過去。可就在小香在宗家結婚的那天,強盜頭子又出現了”
“難道他又要擄走小香?”馮淺問道。
老婦人搖頭苦笑:“若是擄走倒好了。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改從前那種囂張的氣焰,變得極為瘋狂,不顧一切的瘋狂。”
“他拿刀威脅小香和他走,如若不然,就殺了我們一家。他還說小香已經是他的人,二人連孩子都有了,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小香嫁給別人。他要先殺了跟小香結婚的人,說著就朝著人的心刺了過去。”
“所以他殺了小香的丈夫嗎?”馮淺覺得這人的恨如此強烈,想來必然是會殺了小香的丈夫的。
老婦人點點頭:“小香看到后,不要命地沖向同她結婚的人,想為他擋刀。沒想到最后,那刀卻刺進了強盜頭子的胸口,還是小香親手刺的。小香對強盜頭子說就算他死了,她也永遠不會原諒他。強盜頭子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大笑著拔出了刀刺死了小香的丈夫,之后才斷了氣。”
“那那個黑影是不是就是那個強盜頭子的怨氣所化?”馮淺心里卻是很擔憂。如果是這樣,呆嫣就危險了。
世間求愛不得,反生怨恨也是有的。
“是,強盜頭子叫束辛,聽說他出生于奇門遁甲世家,因為當時世道不好,缺錢,當了強盜。沒想到他死后,他的怨氣竟然留在了宗家大宅。自那以后沈家就經常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不是家禽離奇死亡,就是有人經常生病。”
老婦人頓了頓:“后來宗家五位長老持續被噩夢驚擾,所有長老都生了病,但所有大夫都查不出原因。無奈之下,家主找到了一個道士。道士說這里怨氣太強,唯一的方法就是封印宅子,并搬離這里。一般的正統封印根本沒法做到,只有用活人的血肉才……”
老婦人說到這兒泣不成聲。
馮淺聽到這里,也能猜到個大概了。那個活人,就是小香,也就是前世的呆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