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睚眥發現自己睡在了一處長滿了黑色荊棘的地方。除了自己身下躺著的,四周荊棘遍布。
“醒了就過來。”小妖王拽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睚眥望過去,發現小妖王正站在荊棘叢中。
不,小妖王所過之處,荊棘全都自動避退到了一邊。
印象里,只有妖族的禁地長滿黑血荊棘。
“看什么看,你不知道黑血荊棘林由我那死去的老爹老娘鮮血所化么?”小妖王見睚眥半天沒跟上,鄙夷地轉過頭看了一眼。
各界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土包子!
睚眥仍舊沒有跟過去。站在原地看向小妖王,眼神帶著戒備:“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帶我來這里的?”他從沒有遇到過自己沒有受傷卻突然昏厥的事。
這小妖王究竟有什么本事?
小妖王頓時皺起眉,轉過身,正想破口大罵,但想起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叫你過來就過來,廢什么話!你不來能知道答案么!?”
思索片刻,睚眥跟上前去。
二人一路向荊棘繁茂處而行,一直到了被荊棘覆蓋的紅色噴泉。
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液體不斷翻動著,帶出腥味極重的氣息。泉水中噴出的點滴不斷滋養著泉眼周圍的荊棘根部,詭異卻又帶著美感。
可睚眥此時卻顧不上欣賞這怪異的美,因為他總覺得心頭被沉沉壓著什么東西,似乎頃刻就要噴涌而出,卻又不能發泄。
痛苦,壓抑,占據了睚眥的全部注意力。
好奇怪的力量!
一旁,小妖王看著睚眥逐漸痛苦的表情,眼睛瞪得極大。
“真的是你。”呢喃著,小妖王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什么意思?”這沒頭沒尾的話,聽得睚眥一陣迷茫。
小妖王轉過頭,望向被黑血荊棘覆蓋的墻面,小手一揮。
頃刻間,荊棘褪去,露出原本覆蓋滿墻的壁畫。
睚眥震驚地睜大了雙眼:“這,這是……”
另一邊,高腳離正皺著濃眉,帶著妖族的心腹圍在黑血荊棘林外。
“頭,王帶著那個龍族的都進去半日了還沒出來,是不是出不來了?”一個皮膚雪白,身材魁梧的妖族男人弓著身子,抬頭看向高腳離。
“出不來!?我看你才出不來!”高腳離氣得狠狠踹了男人一腳,“這黑血荊棘林可是王出生的地方,當年他出荊棘林時候的樣子,你就算沒見過也早就應該聽過。所過之處,根根荊棘退讓,你竟然說出不來,我打死你!”
男人連連求饒:“哎喲,我錯了,我錯了,頭!”男人見頭不再打自己,試探著繼續道,“難道咱們就這么等著嗎頭?”不是說好了要奪了妖王的位置嗎?
“當然不可能!”高腳離眼睛轱轆轉了一圈,立刻有了主意,“走,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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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帶我來這里要干嘛?”沈嫣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一時間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只得哭喪著個臉。
應該高興自己還活著的,可是現在自己怎么才能活著回去呢?
剛才她就看過手機了,一格信號都沒有,救兵都搬不成,哭唧唧。
“您別著急,主子說了一會兒就到,您安心等待一會兒,稍后主子忙完就會過來。”憨小六笑著說完后,就帶著男人火速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沈嫣一個人孤獨地待在有著玉色芙蓉帳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