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顧長銘臉色頓時一變。
“浮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朝夕相處的師徒,徒弟做出來的東西,師父會認不出來嗎?”
紀浮生面帶微笑的再次重復了一遍。
“不會,即使做的偽裝再完美還是會看出來。”
顧長銘沉聲說著,眼眸不再看他。
聽言,紀浮生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我認識一個女生,父母雙亡,很小就跟著撿她的師父相依為命;
她所有的本事,都是師父教的,在她心里,師父是唯一的親人;
但是有一天,師父犯了錯,被人抓走了。那個女生用盡了辦法都沒能找到師父;
然后她開始偏執的記恨抓師父的人,在她心里,不論師父做錯了什么,誰也不能傷害他;
她的師父既沒有被判刑,也沒有被釋放,好像從人間蒸發了,她動用了畢生所學,依舊沒有找到;
逐漸她的眼里只有仇恨,只為了復仇而活;
甚至可以傷害最愛她的男生,深陷在仇恨的煉獄里。
顧叔,你說,她錯了嗎?”
紀浮生神色復雜的看著他。
書房里出現了長時間的寂靜,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房中的氣氛,異常沉重。
“或許,她師父想讓她徹底忘了過去,好好過自己的人生,跟著一個違法的人,是沒有好結果的。
人這一輩子,沒有誰能陪你走到最后,孤零零的來,自然也會孤零零的離開。”
顧長銘說完,眼角悄然落下了一滴淚。
“希望那個女生,還來得及徹悟這個道理。”
說完,紀浮生起身就離開了書房。
出了安全屋,紀浮生才想起來,有件更重要的事,沒問顧長銘。
轉身上樓,還沒推開書房門,就聽到了里面的喃語。
“小亞,是我對不起你……你這是何苦呢!”
紀浮生站在門口倚著墻,直到里面沒了聲音,他才抬手敲了敲門。
“顧叔,有件事忘了問你了。”
紀浮生剛說完,顧長銘就走了出來。
他帶著鼻音,眼睛微紅,似乎哭了很久。
“現在救她還來得及,法頌所在地被人抹掉了,我們完全找不到。”
“抹不掉的,不過是障眼法,這也是她最拿手的。”
說完,他回工作間將工具拿好,抬頭對紀浮生說:“我會去阻止她。”
直到顧長銘離去,紀浮生也離開了安全屋。
而此時此刻紀家,卻發生了令人驚奇的現象。
秦天看著眼前漂浮的光線,渾身顫抖的緊靠在窗戶邊。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腦電波具象化,一旦被纏上,輕則失憶,重則失智。
他余光看了一眼樓下,已經有人發現異樣,正在往樓上看。
他必須讓紀家人遠離這里,否則林白身上的腦電波一旦失控,所有人就都完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房間,通知紀家人時,眼前的光線突然消失了。
而儀器上,林白的腦電波已經趨**穩,細小的嚶嚀將秦天喚回了神。
他快步走到林白床前,看到林白正兩眼無神的看著上方,眼睛里滿是淚水。
“林白,林白!聽得到我說話嗎?”
“秦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