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點兒也不假,天宮里頭,啊呸,即便是凡間的糖也是很貴的,尋常人家是吃不起的。
在天宮里,他們這些下仙也是吃不起的。
但姜月溪就是有這么一個愛好,也只是偶爾難受了,心煩意亂的時候才會吃一顆。
她笑著接過那包糖果,心情一好,頭都沒有那么痛了。
梁期也帶著笑意,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發。
每當這個時候,梁期都覺得姜月溪像個小孩子一般,可愛極了。
若是自己有個妹妹,應該也會這般可愛,故而便更是縱著她。
好在梁期不喜歡姑娘,也早就跟姜月溪說過了的,兩人這般相處也沒什么可尷尬的,倒是像親人一般親近。
梁期道:“好了,快進去吧,早晨的風涼,你少吹風,吃了藥多休息便會好的。我今日要去巡邏,早晨你自己煎藥,要是晚上不舒坦,給我傳個紙符,我來給你煎。”
姜月溪點點頭,道:“知道了。”
說罷,門外那人便將房門關上了。
姜月溪抱著懷里的藥,放到桌子上,另一只手還是沒有松開那包糖果。
忽的一抬頭,姜月溪才想起屋里還有一個人呢。
云喬正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瞧著她,道:“你不舒服?”
姜月溪想起昨日應承了云喬要帶她四處走走的事情,以為她是因為自己食言,才帶著幽怨。
姜月溪道:“只是頭有些痛,不過也沒什么大事,我再躺一會兒,便陪你出去熟悉環境。”
云喬關切的起身,道:“你不吃藥嗎?方才……方才那個……那個仙者說,叫你早晚都要吃藥的。”
梁期每次都這么說,自己有個頭痛腦熱的,他也都來送藥。
可姜月溪是個極怕苦的人,每次若不是梁期給她煎好了藥,哄著她喝下去,她是萬萬不會喝藥的。
更別說,要叫她自己煎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姜月溪淺笑了下,躺到床榻上去,淡淡道:“沒關系的,我躺一會兒便會好的。”
說罷,便從那糖果袋子里頭取出一顆糖果來,剝去糖衣,放進嘴巴里,直到甜絲絲的味覺蔓延開來,姜月溪才滿意的閉上了眼睛,裹著被子睡了。
云喬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藥包。
良久,姜月溪感覺有人在推她,她便緩緩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便是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云喬。
姜月溪揉了揉眼睛,笑道:“你這臉是怎么弄得?”
她說著,便伸手去碰云喬的臉,原來是黑色的灰塵。
云喬被她的手指摸了一下臉,原本一雙端著藥碗的玉手,險些就將手里的碗扔出去了。
她宛如受了驚嚇一般,紅著臉道:“喝……喝藥了。”
姜月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原來這人是去給她煎藥了。
瞧著這樣子,怕是有一回下廚吧。
不然怎么會弄得到處都是灰塵?
正在她沉思之時,云喬已經將藥碗遞到她的唇邊了。
那藥的苦味瞬間便肆意的在姜月溪的鼻腔蔓延開來。
這味道可真是……要命。
可眼前的人不是梁期,是個剛認識不久的姑娘,還是個親自幫她煎藥的姑娘。
姜月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使小性子,便忍著那幾乎干嘔的感覺,咕咚一口,將那藥都喝了個干凈。
她剛喝完,便趕緊從床頭又摸了一塊糖果,塞進嘴巴里,這才覺得沒有那么想吐了。
姜月溪松了口氣,剛要感謝云喬幫她煎藥,卻發現她的含情眼像是長到了她枕頭邊的糖果袋子上了一般。
大抵也是個愛吃糖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