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瑯察覺到不對勁,拉下沈固的手,再三追問。
沈固總算是回答了。
說得風輕云淡的。“江干部把我帶回滬市電影廠,一周后又帶我去了京城,兩個月后,我不小心做了一個關于機床零件的改良,被人從江干部手里要走,然后……江干部跟那個人發生了一點沖突,又把我帶到他身邊,沒讓我出門,再后來就是江干部的靠山被審查,他也被連帶調查,我就又出來了。”
謝琳瑯的心弦都繃緊了。
什么叫帶回身邊,不讓出門,那就是關著他!
一個帶字,讓謝琳瑯聽出,沈固他本就不是自愿跟那個江干部去的,還被當成工具一路輾轉,被兩方勢力爭搶、被關押,短短三個月,沈固估計三觀都被人打散了。
這些事情隨便選一樣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都會不甘、憤怒、最起碼會抱怨。
可是這個男人,就這么平平淡淡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好像什么危險都沒有什么壞事都不存在。
要不是自己強勢問了,他是不是就不說了。
落到gw會手里,或者卷入這種派系的斗爭,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沈固,你這個壞人。”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擔驚受怕。
這三個月里,她沒在家人面前提及沈固,讓自己不要過多的去臆想一些可能性。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靜,她心里有多怕。
“我錯了。”沈固慌亂的給謝琳瑯賠不是。“別哭了。”
謝琳瑯淚崩,徹底將這種擔驚受怕全部哭了出來。“對,你就是壞,就是錯!”
憑什么不讓自己知道。
憑什么!
隨著謝琳瑯手下一個用力,沈固被拉扯得向前走了幾步,兩人踉踉蹌蹌的退到了門邊。
謝琳瑯將沈固按在了門上。
一門之隔,不遠處就是豬圈,大家在那邊忙活著。
隨時有可能有人來試驗點,或飲水或拿個雜物。
“沈固。”謝琳瑯比沈固矮,說話的時候要仰面看他,沈固也要微微低頭對上她的視線。
“沈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謝琳瑯察覺沈固要動,整個人都靠了上去,逼近的距離果然讓沈固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了。
“我,我沒有。”沈固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呼吸都不敢重了。
“我們既然是準夫妻,我想知道你的近況,你的真實近況,你為什么不說?每次我遇到困難,你老想著幫我解決幫我分擔,輪到你遇到委屈了,你就這樣忍著憋著,甚至情愫都不愿做,你說這樣的行為,是對的嗎?”
謝琳瑯逼得很近,沈固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他覺得自己要是一低頭,就能碰到她。
聽謝琳瑯說一句對了沒,立刻回應:“你說的對。”
謝琳瑯:……
他這根本就不是聽進去了,謝琳瑯頹然道:“反正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不要瞞著我,哪怕是壞消息,你不要小看我了,我承受能力很強的,行嗎?”
沈固:“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