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笑著道謝,不過也解釋了一下:“這廠子的大部分收益還是歸國家的,因為我的本錢也不要出多少,所以廠子是公有制的,前期的建設是用不著人,不過廠子到時候會大量的招聘普工,我估摸著,各個工種的工人,最少需要六十名左右……”
謝國居沒忍住,感慨了一聲:“六十個人啊,這么多,廠子得有多大啊。”
他的養豬場也不小吧,可平時有十個人同時在,都覺得擁擠了,沈固辦的廠子還最少需要六十個工人,那要是再加上管事的,外面跑業務啥的職位,又是好幾個甚至十來個人。
這規模可不是小打小鬧了。
眾人吁嘆了一會,沈固卻開口說話了:“工人需求量大,可是我們需要招的口風比較緊,人比較忠厚老實的,要是爸媽你們有合適的親友能做的,能吃苦的,可以介紹過來工作,至于福利,不會比盛達少。”
這里說的盛達,是本地的一個罐頭工廠,福利是出了名的好,福利這一塊是永遠都壓在四亞所有大小廠子的頭頂上。
這不,八四年開始陸陸續續不是有省份上調工資了么,他們一個罐頭廠子,也緊跟潮流,全員百分之二十的上調幅度,直接驚呆了一眾人啊。
試想一下,本來三十塊的工資,已經能夠一家三口嚼用了,猛地上漲到了三十六,一個月多六塊,一年可就是多了七十二塊啊,這還只是拿三十塊工資來對比,那些技術人員核心管理,上漲的錢就更多了。
要是按照沈固說的,福利不會比這個廠子低,乖乖,那是個人都想擠破腦袋進去了。
巧娟和謝國居回去的時候還尋思著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呢,謝琳瑯在家里問他怎么那么篤定福利會好。
“因為福利什么的,我定,除了工作室和廠區的建設我可以交給他們之外,其他的事物上我有優先的決斷權,不然這個廠子我都不想接。”
要不是有絕對的話語權,他半點都不想接這個攤子的,本來都要裝病拒絕新任務的,想想要是純粹裝病其實也會無聊,還要想著別被人拆穿,太不自在,綜合以上,才接了這個廠長的工作任務的。
要不然這次去京城,除了每個月一百元的工資和三十元的補貼照樣拿,他交接了項目后還得了一筆陸萬元的獎金,不僅如此,大約四年前的彩電技術和發電機技術,如今的分紅他是一年能拿十萬以上,他會缺那廠長一個月兩百六的工資嗎。
當沈固說完這些理由,謝琳瑯哪怕自己也年收入幾大千甚至破萬說起來絕對不低,卻也忍不住酸了一把。“你聽過凡爾賽文學這個詞嗎?”
“那又是什么。”沈固再一次為自家媳婦的新鮮詞匯所迷惑。
“就是一種明貶暗褒。”謝琳瑯酸酸的說道。
沈固失笑:“這有什么好貶啊褒的,錢都存存折里交給你了,你忘了。”
謝琳瑯嘻嘻一笑,哎呀不好意思了,她才是那個凡爾賽的。
在家里修整了一天,謝琳瑯就上班去了,馬上又是一年的年底,加上她離開一個多月,就算提前交接好工作,可還是有些問題需要處理,所以工作繼續忙碌。
沈固也開始接觸一些人,籌劃辦廠的事情和手續,謝琳瑯知道他之前一直都是不耐煩這些瑣碎,直接干大事的,不免好奇他能不能撐得住。
沈固的回答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不喜歡退,那就咬著牙上唄。”
男人不能說不行,還是他媳婦早年的經典語錄之一么。
咋還問這個問題。
家里唯一沒那么快適應的就是小新年了,過去的一個多月里,她在京城的日子和生活節奏,除了玩就是買買買,在托班又適應了好幾天才恢復了往常的精神狀態。
謝琳瑯沒忘了自己在京郊說過的話,于是在原有的那些下鄉扶持的基礎上,她開始不滿足于這個片區的走動,借了公家的車,用自己的成績和名頭,多多說服明年的時候這些人按照她的計劃進行養殖。
當然,她許諾會給一部分的扶持基金的。
在某些消息比較滯后的地方,她是舉著那讓自己感覺尷尬無比的報紙,給人家看上面關于自己的報道,再舉著工作證明,對比自己和上面的照片,就是同一個人,才讓一些比較偏僻的小村子的人相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