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了細妹那邊,見到對方形容枯槁的臉色,謝琳瑯嚇了一跳,對方這樣子可一點看不出之前那個精神滿滿風風火火的樣兒啊。
簡直像是,大病一場。
雖說女人生了孩子是會折損了身體的健康,但是坐好月子將養好身體,多少能恢復一些。
她家還不缺吃飯的錢,怎么就會成這樣子?
楊阿妹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跟人接觸了,一開口喉嚨還干涸得厲害沒幾句話就咳嗽了好幾聲。
謝琳瑯起身倒水,發現熱水瓶是空的,幫著燒了壺水,倒在杯子里涼一會,順便問問她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對方臉色難看,對謝琳瑯說起,應該說是對謝琳瑯大倒苦水。
原來對方生孩子前不是跟謝琳瑯商量過,就將手頭上的跑商的線轉給謝森,又將家里的錢收攏收攏,再收回來一部分給親戚的借款,保證自己生了孩子兩三年沒工作都不用擔心花錢么,結果錢是準備好了,卻沒準備好面對丑惡的人心。
她自己生孩子,自己準備罰款,沒去求助其他人,最多就是將老公以前借給婆家人那些錢收了三分之一回來,也沒做絕吧,可婆家人覺得沒面子,因此還跟楊阿妹吃心了,在她懷孕后期、坐月子、奶孩子的這些階段,都沒有過來照顧一二,還總是拿話去點楊阿妹的丈夫,
讓她丈夫跟她逐漸離心,在楊阿妹的丈夫今年沒賺到多少錢,又看著家里交了一筆絕對不算少的罰款之后,就開始跟坐月子的楊阿妹吵架,后來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在出了月子兩個月后,還直接動了手,差點波及到孩子。
難怪一個女人能被折騰出這樣的臉色和身形。
以前的楊阿妹不說多健壯吧,也不會是眼前這樣風吹就倒下的樣子。
“現在天寶這孩子也動不動就發脾氣,不順心就亂扔東西。”楊阿妹哽咽;“他以前,才不是這個樣子的,吃個糖都要害羞的說求媽媽給他買,在我懷里撒嬌的。”
眼淚巴巴的掉下來,可這是別人的生活,謝琳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只能給她擦擦眼淚,順便看看床上的孩子有沒有被影響到。
謝琳瑯心里也在想,難怪天寶這孩子都沒過來家門口玩了,之前天寶要是想來謝琳瑯家門口玩蹺蹺板秋千之類的,他家里人都會帶他來的。
這家里大人吵架,最遭殃的永遠都是孩子。
別說什么大人壓力大什么的,你把壓力分享給孩子,是減緩了你的壓力?還是讓你圖一時痛快覺得自己不爽也非要孩子不爽害怕恐懼?
“對了,你沒有想過請一個住家保姆嗎?”謝琳瑯到底是不忍心,畢竟是自己認識的朋友。
在四亞,楊阿妹可以說是除了夏瑩瑩之外,自己接觸的最多的女人了。
所以就問了問住家保姆的事情。
“住家保姆?”楊阿妹頓了頓:“你說你家的那種?我請不起,家里的錢估計用不到今年年底了,那個短命鬼,一次次的拿錢出去,我不給就摔東西,家里的錢只剩下這半年多的孩子的奶粉錢和家里吃飯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