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但懂事兒的孩子更招人心疼。
“族長府如何打算的?”解閨璧問。
答話的卻是解伯紫。
這位大公子眼底泛著淡淡淤青,說話卻還是心平氣和的:
“父親說開族長府的祖墳,總不會讓有功于族內的子弟寒心。”
族長府不是每人都是修行者。
不是修行者的,如解伯紫,百年后便是入族長府的祖墳,而非明玉山的石葬地。
如今,族長府的意思,是把自己的祖墳放開。
安放解夏輝兩口子,以及昨夜從石葬地‘請’出來的其他九位修行者。
雖說都姓解,但實際上都出了五伏了。
八竿子打不著。
就算是核心弟子,也不一定跟族長府沾親帶故。
都挺不容易的。
這邊被挖了啟靈玉的糟心。
但把自家祖墳都拿出來,安放族人的族長一家,日子也不好過啊。
解閨璧其實對葬在哪兒,這個問題是沒什么所謂的。
就是習俗問題。
她看了眼解鷹。
見悶頭扒粥的小孩兒,聽族長府這么說,似乎沒那么委屈了。
大抵覺得父母死后“鄰居”,都是諸如九大核心修行者,亦或是族長家的親眷。
這樣不比石葬差吧。
解叔東又道:“唉,這個好,石葬地雖好,卻也是禁地。
倒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更在意些,死后每年還能在墳頭兒跟后代見一面,吃口香火。
以后每年祭拜祖先,哥帶你一起。”
解三公子拍胸脯保證。
小解鷹破涕為笑,紅著臉低頭往嘴里扒粥。
姐弟的通情達理,讓族長府的幾位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從石葬地抬出來的九位修行者的家里,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
不禁對解閨璧更多了一份好感。
族師還皺著眉,盯著解小姐瞅,也不吃飯。
解閨璧直接無視,早就習慣了做風水堪輿這一行的人,整日神神叨叨的樣子。
此時飯桌上才有了點“活氣”。
難怪,解閨璧琢磨過一點味來。
她昨天讓族長府‘一夜暴富’。
這一大早,也沒能讓解瑾年的臉色好看一點點。
估計就是跟那抬出來尸身的九家鬧的。
解小姐心無旁騖填肚子。
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飯量變大了。
會不會跟覺醒者有關?
族長府幾個男人都難掩疲色,談完正事兒,都沒了說話的興趣。
飯桌上只剩下細碎的咀嚼聲,還有微弱碗筷碰撞的聲音。
早飯過后。
解瑾年還要趕去北川河,與王氏族長會面。
竟難得地,解族長走出膳堂前,主動問解閨璧:
“一會兒去北川河,與河東王氏之人會面。你想不想去見見世面?”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解大小姐微微揚眉。
她還以為這位解氏的族長,是看她一百個‘不順眼’,但又偏偏不能弄死她。
屬于一見面心里就膈應的那種。
卻不想今日主動邀約。
她正是剛剛邁入修行者這個神奇的“隊伍”里。
正是對什么都感興趣的時候。
橫豎在府上閑的無事,解閨璧便答應了。
直到解小姐坐上前往北川河的角馬車,才反應過來。
她擰眉問同坐一車的解目:
“你說,你那叔父一反常態,讓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跟王氏的族長‘顯擺’吧?”
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