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閨璧氣兒還沒順下去,還得出來跟解伯紫兄弟倆解釋事情原委。
她三言兩語說明始末。
解仲氣聽完也是氣到找不到何時詞,“這家人真是、真是……”
“大哥,不若你找個由頭再關他們一回!”
解伯紫坐在那,眸子微垂,似是沉思著什么,聞言才道:“你覺得,這種人,再關一次能有用?”
“那大哥的意思?難不成就這么放著不管?他們怕不是還要鬧妖!”
解伯紫看向解閨璧道:“解小姐如何想的?”
解閨璧沒懂他意思。
大公子輕描淡寫道:“方見,見那家女兒穿了一身淡粉的衣裳。”
解仲氣聞言反應了一下,隨之整個人都僵住了。
大小姐還是不太明白。
解伯紫看了一眼解閨璧繼而道:“她非宮家血脈,又不曾因為功勛而被賜‘宮色’。”
“宮地之上,如此亂穿‘宮色’,倒是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深究一下,殺掉這犯事者全家,也不會有人說什么閑話。”
解小姐這才聽明白了大公子的意思。
她嚇了一跳,接連搖頭,“不至于,不至于。”
正說著,解炎家大門又被拍的‘啪啪啪’響。
蹲在堂外的解淼跑去開門。
不多時,解閨璧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哀嚎:“大公子!二公子!族師、族師被殺了!!!”
聲音剛落,便見嚎哭的仆役連滾帶爬進了正廳。
他四肢著地,一路爬到解伯紫面前,抓著他的衣角,“大、大公子,頭,頭,族師大人的頭被人砍了!”
解仲氣似乎腦子突然生了銹,需要費力地‘轉動一下’,才能想明白這句話。
倒是解伯紫聞言后突然起身,聲音沉的可怕,“回府。”
兩位公子騎上角馬。
大公子一打馬鞭,飛速縱馬而去。
解仲氣卻是失魂落魄,馬都沒坐穩,從角馬背上掉下來一次。
解淼又扶著他上馬,他這才揚起馬鞭,趕著坐騎追向已經遠去的大哥。
解小姐從驚愕中回神。
“匪迦,走!跟我去一趟族長府!”
……
那邊,河東王氏族長府嫡系小姐的靈堂還沒撤。
這邊解氏老族師連帶伺候他的兩名老仆人,就被人殺死在了族長府里。
解閨璧帶著匪迦趕到時,蒙著麻布的尸首正被下仆從小院里抬出來。
尸體經過兩人身邊時,匪迦突然開口阻攔。
“等等。”
他人高馬大,長得門神似的,比抬著尸體的仆人高出兩個頭去。
倆人仰頭瞧見柱子似的匪迦,瞬間就跟中了‘定身咒’一樣,站在那一動不敢動。
匪迦走上前,彎腰抬手掀開了蒙在尸身上的麻布。
解小姐猝不及防瞧見了尸首。
安師身首分離,整個頭被斬斷。
此時的身、首是被草草拼接在一起的。
解閨璧小臉嚇得煞白,忍不住往匪迦身后躲了一步。
匪迦細細察看了尸身,看過后又將麻布蓋上。
倆仆役這才如蒙大赦,趕緊抬著族師的尸身跑了。
緊接著,又是兩名老仆的尸身被仆役抬了出來。
匪迦逐一將人攔下,掀開裹尸布‘驗尸’,沒半點跟解府‘客氣’的意思。
倆老仆都是被利刃穿心而死。
“匪迦……你還會驗尸嗎?”
匪迦正在看最后一具尸體,聞言便道:“小姐,這尸體不對。”
解閨璧:“?”
匪迦沒答,反而轉向抬尸的仆人,問:“這具尸體如何處理?”
被紅面大漢如此‘審問’,仆役不敢隱瞞,“這、這兩老仆無親無故的……咱大公子說用兩口薄棺收斂了,給族師大人陪葬。”
匪迦悶聲悶氣道:“這具你們先扣下吧,原因,我去與里面的人說。”
解閨璧覺出不對,便問道:“匪迦?你到底瞧出什么了?”
“不好說,還得看看里面。”
說罷,匪迦邁步進了族師生前居住的小院兒。
解閨璧忙跟進去。
一進院子,便瞧見解伯紫兄弟倆。
大公子正站在二公子身邊,垂著首低聲安慰著,跪坐在藤椅前失魂落魄的弟弟。
匪迦進了院子也沒亂走,他就站在院子門口兒,睜著銅鈴大小的圓目細細打量起整個小院。
解閨璧上前與兄弟兩人說話:
“兩位節哀……”
解仲氣單手遮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