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吉道天來了,她先把事先準備好的一袋子藥給他。
之后起身,自一只木匣中拿出一沓折疊好的宣紙。
宣紙上謄寫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吉道天眼皮子跳了跳。
大小姐也不多說,抬起手指向自己屋外。
……
解鷹抱著自己抄的那部分書,站在門外抽抽嗒嗒。
不多時,他身邊就多了個人。
他側頭看去,便見拿了一沓紙的吉道天站在了他身邊。
解鷹打了個哭嗝兒,委屈巴巴的。
兩人并排面壁思過。
半晌過去,吉道天才沉聲問道:“怎么被發現的?”、解鷹目光有些游離。
“我不小心說漏了……”
吉道天捏了捏眉心,有點心累的說道:“我被你姐罰站的事,你不要去學府……算了,你隨意吧。”
這孩子,越囑咐他,他可能越容易說禿嚕嘴。
“除了這事兒,還有什么事惹你姐姐不高興了?”
解鷹想了下便道:“大概是姐姐其實不想去西府教書,結果她故意惹惱了東府的總教……”
“藺天衡?”
解鷹點點頭。
“然后呢?”
“然后……她現在成了東西兩府的教習……”
吉道天:“……”
而后解鷹又把今日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給吉道天聽。
說完,解鷹忍不住小小炫耀起來,“姐姐走后,那些好多百強榜上的同窗找我呢~跟我打聽姐姐的事!”
吉道天淡淡道:“男的?”
解鷹吐了吐舌頭。
吉道天瞇了瞇眼,“下次再有人問你,你就說你有姐夫了。”
解鷹就一臉懵,“我姐夫是誰?”
吉道天微微揚眉,氣定神閑道:“我。”
……
為了解決東西學府的沖突。
藺大君非常‘體貼’地給解小姐排了課表。
教一日西府,次日,再教一日東府。
如此一來,解閨璧就不必苦惱該如何穿戴東西府不同衣袍的事兒了。
與解鷹到了定安的藺氏學府正門。
姐弟倆到的時間不算晚,但藺氏學府認真刻苦的子弟實在太多。
看著已經火爆起來的演武場,解閨璧忍不住感嘆一句:“少年強則國強。”
“難怪乎藺地被其余六家如此忌憚。”
“行了,你去練吧。”說罷,解閨璧就走向西府教習休息的齋舍。
雪先生特別關照,給她單獨一件齋舍備課。
齋舍不大,但勝在雅靜。
一爐水沉香,一架博古琴。
一尊恒水硯,一張矮腳案。
‘嗆’地一聲,解閨璧輕輕撥動了下琴弦。
聲音很悅耳,可惜她不會彈。
上輩子,自幼就跟著爺爺學家學。
玉石這玩意兒就是你越學,越發現它沒有個盡頭。
即便是如今的解閨璧,也不敢說自己把玉石吃透了。
不然哪里來的那句話,神仙難斷寸玉。
坐在桌案上歇息片刻,不多時,便到了前去授課的時間。
大小姐還想著昨日,自己為了激將藺總教,言辭太過偏激,今日應該不會有幾個人來聽她的課。
結果到了教舍一看,差點沒把她嚇著!
這哪里是座無虛席?!恨不得房梁上都坐滿人!
還有!
藺天衡!
你個東府的總教習,那么大的塊頭,以為坐在小馬扎上,我就看不見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