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閨璧好似瘋魔一般,雕刻完青龍像,馬不停蹄再開玄武像,活像是在跟時間賽跑。
幾位老人擔心不已,可勸阻根本沒用,連俞老也只是勉強盯著大小姐按時吃飯。
幾位老者已經習慣大小姐雕玉時的瘋魔模樣,但國家寶藏節目的導演可沒見過這‘架勢’。
哪里有人雕起玉來,一天只睡兩個小時的?!
雖然來前聽說了解閨璧‘玉瘋子’的名號,卻也沒想到人能為了雕玉瘋狂成這樣。
馮帆最初還以為這位大小姐在節目上凹人設。
十天后,馮道就為自己先前的看法感到羞愧。
具有這樣超凡工匠精神的人,他此前的看法,就是對這樣非物質文化傳承大師的侮辱。
解閨璧完成玄武像時,拍攝已經進行了一個月。
眼見得大小姐整個人瘦了一圈,馮帆都快急瘋了。
他覺得這一屋子的人都是玉瘋子。
這些老頭要玉不要人了嗎?!
眼看著解閨璧就著牛奶,簡單啃了個面包,吃完一抹嘴又要開工,雕最后一座白虎像。
馮帆直接炸了,一個箭步躥上去,擋在最后的白色冰種翡翠前,攔下了解閨璧。
屋子里幾個老爺子都看愣了。
這是作死啊!
再看大小姐,果然鳳眸帶火,說話的語氣也沖了起來,“干嘛?”
“你這樣身體怎么受得了?!年紀輕輕的,雕完這一套作品,把自己身體搞垮了,劃算嗎?
你還年輕……”
馮帆的話沒說完,就被大小姐一只手揪住了領子。
他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幾個老爺子忙勸:“阿璧啊,算了,算了,他不知道,咱把他轟出去就行了,千萬別動手過后!”
馮導都懵了。
解閨璧直接拽著馮帆的一愣把人拖出了工作室,然后扔垃圾似的把人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躲在角落里默默拍攝的攝影師‘咕咚’一聲吞咽了口水。
馮導站在門口兒哭笑不得。
干了這行這么多年,他還是頭次遇到這樣的‘待遇’。
從西北回來的解圭和回到家后,就看見一個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趴著窗戶往解閨璧的工作室里瞧。
解圭和微微揚眉,走過去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
他走路沒聲兒,直接把馮帆嚇的一個哆嗦。
看著微胖的大胡子捂著胸口的樣兒,解圭和好笑地說道:“干嘛呢,大兄弟?做賊呢?”
馮帆狐疑地看著年輕高大的英俊男人,“你誰?”
解圭和道:“這我家,你問我誰?”
馮帆立馬換上笑臉,伸出手道:“哦哦哦,幸會幸會,我是馮帆,這是我的名片。”
馮帆趕緊遞出名片。
解圭和一瞧。
哦嚯,那個什么國家寶藏節目組的。
以前小時候,他爺爺總吵吵著,自己有一天能上這個節目,就講國家的玉石文化傳承。
結果,老爺子自己沒上這個節目,倒是讓解閨璧圓了他這個夢。
“大導演,干嘛站在外面?”
馮帆一臉苦兮兮,說了剛才的事兒,最后又忍不住嘮叨:“我這不是擔心解大師的健康嗎?哪里知道她力氣那么大,都快能把我提起起來了。”
解圭和驚訝地看著他,“哥們兒,我敬你是條漢子。”
對馮帆拱了拱手,解圭和轉過身就要進工作室。
卻此時,電話響了。
‘丁零零’,‘丁零零’。
解圭和身上常年兩部手機,一部生活手機,一部是無法定位、功能單一的工作手機。
他神色一肅,快步走開后才接起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