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收了畫卷。
解閨璧忙問:“定安封城了?到底怎么回事?”
摘星猶豫道:“我也不知道,小姐是從城外過來的吧?
城北那里,一旬前,太子歸來后布下重兵把守,根本不讓人靠近。
但,前幾日,先是傳來定安封城的消息,接著,那些殿下的親兵就都撤了。”
“上旬,殿下回來時,特地召見我,說若是在這城里見到畫卷上的人,便替他傳一句話。”
摘星輕咳一聲,學著藺吉道齊的口吻道:“‘逾期未歸,實屬瑣事太多,阿璧不用擔心,回去等我。不出月余,我定安然而歸。’。”
解閨璧聽完斂眸,沉思片刻,她抬眸盯著摘星,“回去斷無可能,你當真不知太子那邊出了何事?”
摘星嬉皮笑臉的模樣漸漸斂去,“您跟我來。”
解閨璧隨他七拐八拐,到了城西一處民宅內。
他拍開門,“熏娘開門!”
開門的是個十五、六的姑娘,做婦人打扮。
摘星進門后咧嘴一樂,“我老婆~”
他又對小媳婦兒道:“叫小姐。”
“小姐……”
解閨璧輕輕頷首,隨手拋給摘星一塊初階綠石,算是補上了遲來的新婚禮物。
摘星忙擺手,“哪敢要您的錢!上次太子召見,已經賞了我一筆了!”
入了主屋,摘星合上門,又放了隔音石才道:“您知道大公子藺道成的事不?”
“太子這次回來就是跟他奪權。”
“殿下得人心,但王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心偏到不行。”
“太子回來重整百城聯軍,直取司寇。一人戰山熊,將其重創。”
“那熊家的老賊一見勢頭不對,立即跑路,根本不管司寇家的死活。”
“殿下緊靠二十萬人,打下司寇家的半臂江山!那藺道成就在后面鬧妖!生怕殿下軍功蓋世!”
“最可氣的還是王上!唉!這些話咱不該說,但就是替殿下憋屈。
王上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湯,真就把勢頭正盛的殿下召回了定安!
用的借口竟然是他身體不適!
殿下回來一看,好么!王上好得很!”
“十日前,那藺道成又鬧幺蛾子,三地難攻是因為荊地不除。
不是我說!那司寇都‘吞’下去一半了,他個憨貨讓把司寇扔下,去打荊地!怕不是腦子進了水!”
“殿下本不予理會,但王上中了邪,非要御駕親征荊地。”
“荊家那邊挨著海沒錯,但去的路上有個特別邪門的地兒,挨著莫蘭荒礦區,叫什么來著……
好像叫煉獄谷!對,就是這個名!”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十分清楚,總之,殿下突然沒了音訊。”
“緊接著,十三太保……不,十二位太保就直接兵諫了。”
“如今定安被眾太保包了餃子。
百城里保王派不少,只可惜,先前那一役死傷太慘,殘余的兵力也讓殿下劃拉走了。”
“唯獨有實力的只有獸城跟衡城兩位城主,他們雞賊,先前藺道成帶兵打仗,他們就沒出多少力,死傷也是最輕的。”
“如今,十二太保兵諫,大家都看兩位城主的態度。可他們倒好,直接一個裝病,一個閉關……”
解閨璧心口發慌,“你說……道齊,他、他失蹤了?”
摘星心中一個激靈。
普天下敢叫太子名諱的真沒幾人。
他清醒自己一路對這位姑娘畢恭畢敬,沒有什么失禮的地方。
“這位小姐,要不這樣,咱帶你去定安。
太保們兵諫圍城,他們興許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