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硯震驚。
邢鳳杰閉上眼,良久沒有說話。半晌,他冷不丁道:“是不是在你看來,與焦土大陸的瘟疫災害相比,我家所受的那些冤屈,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許硯趕緊回答。可言語間的停頓,暴露內心的想法。其實這也怪不得許硯,畢竟對絕大多數人來講,邢鳳杰之冤屈肯定比不得瘟疫之災。
“我本為新平郡通判之子,卻因科舉舞弊案家破人亡。父母被砍頭,妹妹成了瘋癲尼姑,若你愿意幫我報此深仇,別說什么小白鼠,大白鼠我也愿意去做。”
邢鳳杰語氣悲愴。
“好!我就在此地發誓,徹查科舉舞弊案件。而你,也將走出這瘟疫流放地,與我一起為家族正名!”許硯此話鏗鏘有力。
……
半個小時后。
邢鳳杰抹掉眼角淚痕:“走吧,血花谷也有很多青麻蕁,我們先去找找看。”
“嗯。只是先找,暫且別吃下去。有些事情,不能急只能等機會。”許硯這句話一語雙關。
剛才邢鳳杰情緒非常激動,已經將科舉舞弊案內幕和盤托出。這件案子涉及皇族成員,憑許硯加邢鳳杰現在的江湖地位,想翻案無疑為天方夜譚。
“我知道,放心,都聽你的。”邢鳳杰擠出一絲笑容。
他滿懷希望拉開房門,正準備踏出,忽然又猛地將門關上。嘴里瑟瑟念叨:“來了好多瘟疫患者,兇神惡煞。”
“不怕。”
許硯用胳膊輕輕將邢鳳杰架開,接著拉門。
但見前方沖出十來個患病的男男女女,每一個都用敵視目光緊盯許硯。
“他果然在這里,果然來找那個問東問西的傻子!”
“神棍!我們又被神棍騙了!”
“先殺掉他,再殺那匹棗紅馬吃肉!”
惡狠狠聲音傳入許硯耳朵。
許硯站穩,厲聲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為你們尋找生路,你們卻恩將仇報。”
話未講完,某個瘟疫患者高聲咆哮:“屁話,你跟那混蛋小子一樣,就是來消遣我們這些可憐人。”
可憐!
像你這樣愚昧才叫可憐!
許硯振臂:“看來今日要做個了斷。”
那瘟疫患者怒喝:“對,就要弄死你們倆,死之前,我也要找人墊背。”
“來啊,有本事就擋住我!”
許硯怒氣上漲,瞪著瘟疫患者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