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桐好像知曉許硯的心思,他坦然道:“許硯,我知道你身上還有寶貝。但是,既然墨色徽章中的東西愿意跟著你,我便承認你將來必成大器。今后,當你叱咤焦土大陸時,不要忘了今晚,我白舒桐曾經和你共處一個獄室。也不要忘了,今晚是我將你帶出去的。至于你的那些寶貝,我相信你用得著,焦土大陸也用得著,我白舒桐,今晚權當做回善事了。”
許硯連忙頷首:“前輩說的話,晚輩謹記。不滿前輩說,晚輩的目標是輝月三分部,倘若今后有機會跟隨輝月三分部去探索天地的另一邊,那我許硯必將從天地的另一邊取樣好東西回來,送給白舒桐前輩。”
白舒桐哈哈大笑:“吾之征途,星辰大海。行,這事我便掛在賬上了!”
依同州府平威獄的規矩,晚上子時便滅了燈,整個平威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許硯和白舒桐所在的獄室里,只有些許清冷的月光從墻壁高高的窗戶照進,帶來點點微弱的光亮。
周遭一片寂靜,不時有鼾聲傳入耳朵里。白舒桐可能是個經常逃獄的慣犯,他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便雙手結印,慢慢催動體內源氣。只見那趴在地上的傀儡,兀地便站起來。傀儡最初是站成一個人樣的,不過在白舒桐的操縱之下,傀儡很快將自己的身體壓扁,然后十分輕松地從獄室那狹窄的鐵欄桿空隙中鉆了過去。
雖然四下黑暗,但許硯還是很認真地看著白舒桐的操縱,看著傀儡的一系列動作。心想這外化系的本事,確有能有各種各樣開發的途徑,各種各樣發展的方向。
白舒桐用極小的聲音說:“許硯,這外面太暗,你可以用‘覺’幫我的傀儡引路嗎?”
許硯無奈地道:“我也想幫你,可我頭上戴著玄天箍,沒法發動‘覺’啊。”
白舒桐微微點頭:“對哦,忘記你戴著玄天箍了。看來,我只能靠自己。必要的時候,不得不一邊用‘覺’,一邊操縱傀儡。哎,那樣的方式,我會累得慌。”
說完,白舒桐將身體盡量擠在獄室的鐵欄桿上,他把雙手伸出欄桿,眼睛也極力睜大,看著外邊黑乎乎的過道。許硯理解白舒桐的做法,現在白舒桐要盡可能節省體力和體內源氣。畢竟獄卒們不會束手就擒,到時候傀儡可能要和他們打上一架。由于外邊太黑,傀儡和獄卒打斗,或者在取得獄卒身上鑰匙的時候,白舒桐就不得不用出‘覺’。
誠然,在操縱傀儡的同時再發動七式中的‘覺’,焦土大陸上的絕大多數外化系武者都辦不到,就算高等級的外化系武者能夠辦到,那也會極大地消耗自身源氣。因此,白舒桐肯定也會盡量避免這種狀況出現,如果實在避免不了,那也要盡量縮短兩種狀態并存的時間。
許硯走到白舒桐身旁,小聲道:“這一班的獄卒為人還不錯,別傷了他們。”
白舒桐應道:“我知道,我只偷東西不傷人,今晚將他們打暈即可。”
在許硯的視線范圍內,他隱約能看見傀儡正在地上爬,好似鬼魅,緊緊伏地而行。倘若不知事情真相的話,那么這么大半夜看見這樣一個人形物體在地上爬,想必會嚇得六神無主,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