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白書書的面前,白書書的瞳孔猛然縮緊,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個人的五官,他的輪廓,他的身形竟然與十七歲的墨九一模一樣?!
墨珩看到小路回來,立刻放下了手中還沒劈完的柴,笑著走到小路的面前,從自己的寬袖中拿出了那兩塊饅頭。
墨珩笑瞇瞇的看著小路說道:“小路,這是我幫你留著的兩個饅頭,現在還熱著,你快吃吧!”
小路兩眼冷冷的掃過了墨珩手中托著的那兩個饅頭,面無表情的拿走后,冷冷的說了一聲道:“謝謝。”
那說話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白書書看著都覺得難受,沒想到墨珩依舊微笑著繼續問道:“小路你最近去哪里了呀?”
沒想到小路低著頭沒有看墨珩一眼,冷冷道:“沒去哪里,我只是覺得呆在這里覺得很悶,就想出去散散心。”
“嗯,是的,小路想出去就出去好了……我給你的饅頭你快吃。”墨珩微笑著叮囑道。
“嗯。”那名叫小路的冷漠的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進了屋子。
墨珩有些疲憊的走到了那根砍柴的樹墩旁,他沒有繼續砍樹枝,而是蹲在了地面上,愣愣的發著呆。
白書書很好奇墨珩會在想什么東西,就走到了墨珩的面前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做著各種搞怪的鬼臉。
墨珩看不見她,依舊如一根木樁似的在風中僵硬冰冷。
白書書真的好想鉆進墨珩的腦子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是什么東西會讓他那么不開心。
沉默良久,他像是想通似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那微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他拿起了地面的斧子繼續一點一點劈起了柴。
直到天色漸黑,月兒爬上了樹梢,不遠處響起了打更的聲音,那一大堆的木柴才全部劈完,他的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后背也被浸透了。
他伸手用自己的長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以后,又蹲下身將那些木柴一點一點的堆好,他這個人向來一絲不茍,嚴于律己,就連那些亂糟糟的木塊都被擺的整整齊齊。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著那一堆被擺好的木塊,臉上竟然笑了起來,唇角慢慢彎起,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眸中像是綴滿了星辰,既璀璨又溫柔。
白書書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臉癡癡的望著他,只覺得這樣的他好溫暖好溫柔,就像一抹三月的暖風一樣,輕柔的吹拂著白書書的面頰。
茅草屋里的孩子們都已經入睡了,只有一盞昏黃的燭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房子里孤影殘燈。
那個叫小路的孩子正坐在石頭搭成的床榻上,低著頭拿著手中的一雙已經破爛不堪的布鞋愣愣的發著呆。
墨珩緩緩走到了小路的身邊,低下頭看著小路,眼里交雜了疲憊和溫柔,他壓低了聲音輕聲詢問道:“小路,你怎么了?”
小路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墨珩坐在他的身旁,在昏黃的燭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照在破落的墻面上,變得大極了,伴隨著燭光的扇動,影子也跟著一起搖晃。
小路沉默了片刻,眼眸里有些悲傷,但隨即又很快消失在黑暗里,他吸了吸鼻子,抬起水汪汪的眼眸輕聲說道:“我手中的這一雙鞋子是我娘親生前做給我的,那一年家鄉鬧了饑荒,娘親被活活餓死了,這是娘親給我唯一的念想,沒想到竟然破成了這樣,我對不起娘親。”
墨珩從小路粗糙的手里接過了那雙破爛的布鞋,拿在自己的手里看了看,像是能感受到小路同樣的悲傷似的,眼里也有薄薄的一層霧。
“你很想她?”墨珩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