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閭帶人來折騰王離的動靜不算小,太子府都得了消息。
雖然知道目前將閭的氣焰囂張,自己就算是去了也無濟于事。
可青竹卻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跑去和將閭對峙。
“公子又何必為難王小將軍呢?”
坐在寶藍色轎輦上的青竹開口說道。
夫妻二人本為一體,秦軒雖然暈倒了,可身為太子妃的青竹地位也不必一個公子低。
“為難?”
將閭認出了太子府的標志,冷笑了一聲。
“如今邊疆戰事連綿頹圮,王將軍不在戰場上殺敵奮戰,反而跑回咸陽來。”
他陰惻惻地看了一眼王家的大門,眼里的惡意毫不掩飾。
“這若是往重了說,可就是逃兵了,是夷三族的大罪啊。”
肩輦上的青竹輕蹙起眉頭。
這將閭完全是在插科打諢,胡說八道!
不說王離這次完全是奉秦軒命回來送秘寶的,單單是王離的身份。
回來一趟又如何?
王家滿門將士,又是三代單傳。
即便是在民間征兵的時候,也要給百姓留下一個兒子,免得斷了香火。
“而且邊疆連敗,不讓王小將軍去讓誰去?”
將閭輕蔑地看了青竹一眼,眼中全是不屑。
如果青竹是名門貴女的話,他可能還會有些忌憚。
可青竹身后又沒有家族作為靠山,如今秦軒昏迷不醒。
將閭在和青竹說話的時候,當然是毫不客氣的。
“莫非嫂嫂能將太子叫醒,讓他上戰場不成?”
這話說得,險些將青竹氣了個倒仰。
即便如今秦軒昏迷不醒,他也不能這般囂張無理。
青竹還想再辯時,王離卻蒼白著臉開口:
“太子妃娘娘不必再說,微臣去戰場便是。”
可憐他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卻連進去看一眼母親的機會都沒有。
話音剛落,王離想要邁步時,卻轟然倒地。
他身上本來就負了些傷,再加上沒日沒夜的趕路。
現在即便是沒有大礙,身體的精神頭也已經到了極限。
王離都這樣了,青竹本以為不管怎么說,將閭都只能離開了。
然而無恥之人的無恥程度遠遠不是青竹這個小丫頭可以揣測的。
“來人,將王少將軍抬上去往戰場的火車,可千萬別誤了戰事。”
將閭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他想要做太子,就必須地讓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忠于他才能有活路。
不忠于他的人,都會被整死。
青竹張了張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已經看明白了將閭的意思。
這不是單純地在整王離,而是在做給整個朝廷的官員看的啊。
她即便是開口,也不會有什么用處的。
唯有秦軒醒來,才能讓將閭收斂。
這么大的事兒,又怎可能不傳到嬴政的耳朵里去呢?
而且此事說白了,不僅僅是大事,還非常的惡劣。
對于武將世家來說,簡直算得上是侮辱和虐待了。
幸虧當時是晚上,王家的眾位夫人和王翦老將軍已經休息。
否則恐怕得和將閭公子干一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