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話說到這一步,嬴詩曼差不多就已經相信了。
古人本就比較迷信一點,更何況還有八百多年前那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歷史存在。
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嬴詩曼身為大秦公主,可是清楚的很呢!
“蘇琴姑娘慢走。”
即便是心中已經差不多相信了,她表面上卻仍然未曾表露出來。
怪不得胡族會一門心思的想要讓自己和親,原來打得是這個主意。
別人還能猜測,嬴詩曼是不是背地里和胡族將領有染。
所以胡族才會想著要嬴詩曼嫁出去和親。
可詩曼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她連咸陽都沒怎么出過。
更別說和胡族首領有牽扯呢!
這件看似不大正常的事情背后,有一個更不正常的理由,反倒是正常了起來。
嬴詩曼沒有再睡,而是怔怔地披著外衣坐在床邊,思考起了自己的未來。
黑絹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背后,本來清亮有神的眼睛此時卻滿是空洞。
天蒙蒙亮,嬴詩曼草草穿上了衣服,去往了青竹的屋子。
“詩曼,怎么了?”
青竹沒想到嬴詩曼竟然這么早就來找自己了。
而且還是在這般頭發凌亂,沒有梳妝打扮的狀態下過來的。
要知道,嬴詩曼身為堂堂大秦公主,最是重視自己的儀容了。
“青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詩曼開口一問,青竹便感覺自己的心頭猛跳。
不可能吧,那侍女應該沒膽子將那件事情告訴公主吧。
“沒,沒有啊。”
將此事說出來,任憑嬴詩曼自己選擇也不是不行。
但猛然被其點到,青竹條件反射的就先否認了。
看青竹一副惶恐而不自知的樣子,嬴詩曼就已經猜到了事實。
“嫂嫂不用騙我了。”
嬴詩曼低頭笑了笑,眼睛里是淡淡的憂傷。
她將蘇琴說的話全都給青竹轉述了出來。
都到了這地步,青竹也沒有辦法再否認了,只能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擺。
見她的態度,嬴詩曼猜也猜出來自己說的沒什么問題。
雖然說:人生自古誰無死?
可問題是,真正能夠慷慨赴死的人又有幾個呢?
嬴詩曼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青竹的房間。
究竟要怎么做,她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即便是打算以身獻祭,她也得做好去死的心理準備。
她手底下的人、名下的產業,都得好好處理了才是。
陽光下,嬴詩曼潔白無瑕的皮膚幾乎透明。
她瞇起眼睛,看了看這璀璨的陽光。
快到冬天了,這樣好的天氣恐怕要越來越少了。
這難得的好天氣,倒是蠻適合做一些特別的事情。
盧揚王府中,嬴臣攔住了準備出門辦事的洛玥。
“洛玥姑娘!洛玥姑娘!”
他小跑上前,伸手阻攔。
洛玥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回過頭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客氣且疏離的笑容。
“盧揚王有何貴干?”
看著洛玥精致且美麗的容貌,嬴臣的心不爭氣地跳動了起來。
從客觀上來講,盧揚王愛的可能不是曾經的盧揚王妃。
而只是愛情的感覺。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盧揚王妃尸骨未寒的時候就面目緋紅地站在洛玥面前。
他伸出手,掌心是一枚翠綠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