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立刻命人送來兩個火盆,又命人再送來幾份好酒好菜。
牢里的兩位,是誰都得罪不起。
只希望能把二人哄高興了,明日帶到殿上讓皇帝定奪,也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在一再叮囑照顧好牢里的兩個頂級權貴后。
廷尉親自帶人直奔案發的酒肆,對案發的過程進行詢問。
原本是可以直接詢問兇手的。
可兩人正喝得興起,敢這時候打斷他們的雅興才怪了……!
在青鷂街的一座府邸內
院子里十幾名壯碩漢子手持火把,圍著地上一具被白布遮蓋的尸體。
白布之上,還能看到被滲透的血跡。
一名雍容的婦人正在一旁掩面而泣。
“嗚嗚嗚…,我兒死的好慘!老爺,你一定要給丙兒報仇啊!”
太仆眉頭緊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眼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片刻
拳頭無力的松開,吶吶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招惹了此人!”
話語間,透著無可奈何。
對行兇者的身份,早已經通過派人對老鴇詢問查明清楚。
兇手是秦軒!
大秦的上將軍,咸陽勢頭最猛的新貴!
若是換了其他人,以太仆的身份,早就帶人前往廷尉府,要將其治罪報仇。
可對方的來頭更大,還深的皇帝寵信。
這樣的人,不是輕易能動的。
恐怕連廷尉,也只敢客氣的詢問,然后上報皇帝處置。
想要親手報仇,很難!
甚至想要按照律法讓其償命,都希望渺茫。
以皇帝對其的寵信,能將其流放就已經是很重的處罰了。
即便流放了,過幾個月再下詔將其召回也是有可能的。
太仆看了一眼被白布遮蓋的愛子,悲憤的目光中很是復雜。
婦人癱坐在地上低聲抽泣,仰頭怨憤的說道:“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難道丙兒慘死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嗎?
他可是你的心頭肉,我們唯一的兒子啊!”
太仆轉頭看了一眼婦人,心中煩躁無比。
惱怒的低喝道:“你懂什么,知道姓秦的是什么人嗎?那是咸陽新貴,伸手陛下寵信,剛剛擊敗胡人立下大功的!”
婦人不甘的說道:“大秦以法治國,打死人就必須償命!
若是連您都不管,丙兒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了嗎?
我的兒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太仆看著婦人悲痛的模樣,看著白布滲出的血跡,心如刀割。
白發人送黑發人,親生兒子被人打死,自然心有不甘,想要報仇。
連傳真宗接代的希望都被人給破滅,還有什么好期望的呢?
哪怕丟了官職,也要替兒子討回公道!
只是對方身份也非比尋常,還需從長計議。
以太仆的身份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很難。
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再難也必須報!
只是,既然自己一人不夠,那就只能再借助士族的力量了!
姓秦的,必須死!
必須給兒子償命!
轉頭吩咐:“你們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