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把鹽賣到了轄區之外,只是為了做出成績,把手伸的太長了!
無論是發出的公文還是告示,全蓋的是膠東郡官署大印。
如此一來,就有得扯皮了。
即便真要嚴格論起來,最后一旦追責。
查到的罪魁禍首,也只是膠東郡的郡守罷了。
因為最后的收入都入了郡府的賬,查到郡守也就到頭了。
侍御史看似彈劾,卻是把此次販鹽事件定為了郡城行為。
把秦軒從事情里摘了出來。
即便真要追責到他頭上,頂多也就是御下不嚴罷了。
雖然也會有責罰,卻不會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所有罪責都讓莊祁給背了!
而作為百官之首的丞相,最忌諱的就是被皇帝誤以為結黨營私。
私底下怎么做是一回事,該表的態,還是要表的。
此次事件已經讓全國各郡上奏折抗議了,作為丞相是無法置身事外了。
所以,才找了一個門人參與彈劾,以表明心志。
不過,找罪名卻不大不小。
輕重拿捏得剛剛好!
始皇帝見下方彈劾,手指在厚厚的彈劾奏折上輕點。
過了片刻,沉聲開口道:“廷尉,按秦律,此事如何處置?”
廷尉文杰眉頭一挑,立刻出列。
看了一眼彈劾的侍御史。
恭敬的說道:“膠東郡守越界販鹽,按律連降兩級,以示懲戒!”
“什么?”
頓時,一群彈劾的人不干了。
僅僅讓郡守連降兩級,距離他們的要求相差太遠。
立刻有人站出來反駁道:“秦軒奉旨統御膠東郡軍陣大權,此次竟將私鹽倒賣全國,按律當斬!”
文杰眉頭一挑,自信的笑道:“膠東郡署有售鹽之權,何來倒賣私鹽一說?
此次雖然越界販鹽,的確是違規,卻并未違法!”
一句話,就給此次事件定性了。
頓時,彈劾的人即便又心不甘,卻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論起秦律來,誰能說得過廷尉?
一時間,氣氛僵持了起來。
再說了,膠東郡守莊祁能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對此次販鹽的后果難道會不清楚?
如此配合販鹽,說白了就是賭一把!
若是賭輸了,恐怕就要落得罷官還鄉的結局。
賭贏了,就抱上了咸陽新貴的金大腿!
他也想借此事看看,這位咸陽新貴在皇帝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知道黑面秦的真正斤兩,才能決定要付出多少的忠心不是?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按律的話,他的確沒有觸犯秦律。
只是把手伸的太長罷了。
以黑面秦在朝中的力量,不論是不是要保自己,都會不遺余力淡化其罪責。
所以,莊祁心里踏實得很。
若是黑面秦在朝中勢力不足,自己頂多提前歸老。
反正黑面秦勢力不足以推動自己進入朝堂,這個傀儡郡守做與不做又有什么區別呢。
趁此機會告老還鄉,還免得被牽連背黑鍋!
始皇帝看著下方正在醞釀的氣氛,也不想看到大臣們爭得大眼瞪小眼。
淡淡開口道:“傳旨,令秦軒和膠東郡守即刻回京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