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這是隱藏于鐵爐堡的王室機密,他們肯定不愿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而小規模的秘密行動就意味著耗時很長,哪怕時間站在我們這邊,但也不應該主動去浪費它。”
泰瑞昂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拍了拍自己忠誠的下屬,他輕聲說:
“所以,就需要一個人去提醒他們,而我,恰好知道這么一個人。”
“去吧,格洛庫什,享受你的假期,另外,順便再把可憐的伊瑞爾帶回去,她急需修養,那可憐而倔強的丫頭,這一次受的傷太重了,也不知道她得多久才能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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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活在虛偽的和平之中,并努力維持著這個假象。事實上,我們中最有智慧的那些人已經看到了,戰爭從未停歇,它就在我們周圍看不見的角落中爆發,無影無蹤卻如火如荼。”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新工匠鎮,大工匠梅卡托克的辦公室里響起,在那種造作的神秘語調中,多多少少帶著一絲嘲弄與陰沉的期待。
那個聲音暫停了片刻,似乎是留給與會者思考的時間,在幾秒鐘之后,它又再次響起:
“而最愚蠢的事情在于,沒有人愿意知曉,并且接受真相。我們的人民樂于繼續這種虛假的和平生活,任由那無聲的槍彈劃破頭頂的天空,即便是在我們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在災難中失去了自己的人民,甚至讓人民都失去了信心。”
“我不想在此追究誰的責任,我也知道,對于我們這樣的種族而言,要迫使所有人加入殘酷的戰爭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問題就在于...即便我們再抗拒,再抵制,我們用盡一切方法,一切智慧來逃避戰爭,但總有一天,戰爭還是會主動找上門!”
那個沙啞的聲音變得高昂了一些:
“就像是穴居人一樣,這樣的災難不是偶然,是時候打破內心的幻想了,諸位,是時候走到前臺,由我們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將一切都交給虛無縹緲的運氣。”
那個聲音笑了笑,她用一句笑話作為自己講述的終結:
“而和其他種族相比,對侏儒來說最悲慘的事情就在于...我們沒有信仰,所以在絕望時刻,即便是我們祈禱,也不會有誰來救我們,就連圣光都不會。”
她的聲音最終落下,這一番準備多時的講述堪稱精彩,但在此時,在這個氣氛壓抑的房間中,卻沒有誰站起來為她鼓掌,與會者一片沉默,實際上,這并不代表著他們愚笨,可以這么說,坐在這個房子里的十幾個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智商最高的十幾個人。
而在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鐘之后,帶著復雜繁瑣的護目鏡,頭頂已經是一片光滑頭皮的大工匠梅卡托克從機械椅子上站起來,他身后在護目鏡上摁了摁,露出了自己那雙睿智靈活的藍色雙眼,但其中卻掩飾不住疲憊與失落。
他纖細短小的雙手撐在眼前的鋼鐵桌子上,看著長長的圓桌對面,那個將自己包裹在暗紅色斗篷中的矮小身影,他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質問到:
“你說自己為侏儒的命運而來,但就在今天中午,我們的盟友,鐵爐堡的矮人遭受了可怕的災難,他們的城市落陷,他們的軍隊被摧毀,他們的國王,我最好的朋友麥格尼都失蹤了,而我真正想問的是,我們眼前這位藏頭露尾的女士...你究竟是誰?你又代表哪個勢力而來?以及...”
大工匠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你有什么資格在我們面前大談種族的未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蠱惑人心的瘋子!在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在新工匠鎮的活動瞞不過我們,那些被你蠱惑的工匠們都去了哪?”
“呵呵”
那個披著暗紅色斗篷的矮小身影面對這種質問,她并不慌張,她伸出衣袖里的手指,那涂著血紅色的指甲讓坐在她身邊的兩個工匠議會的議員下意識的挪了挪身體,這家伙看上去應該也是個侏儒,但她身上充滿了邪氣,那是一種讓人不愿意接近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