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非常淡定的老人“領航員”,在看到奧里登的臉之后,就變得不再淡定,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試圖撫摸奧里登的臉頰,在他記憶中,奧里登的臉上是有一道刀疤的,但現在,那刀疤消失了,那張臉平滑的就像是新生的嬰兒,哪怕是一群普通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奧里登身體里那如同新生一樣的健壯生命力。
“這就是你承諾的...新生命?”
領航員扭過頭,看著娜薩,后者端起一杯血酒,對他搖晃了一下,用慵懶的聲音說:
“是的,領航員先生,您確實不在乎世俗的回報,但我也不會用那些普通的錢財來回報你,我知道,在你的內心中,隱藏著一個不甘的靈魂,作為曾經匹瑞諾德王室統治下的大貴族,你曾擁有一切,哪怕是在匹瑞諾德王室倒臺之后,您也沒有失去自己的財富,但有一樣東西...是您無論如何也追不回來的。”
“生命,時間,在時間的流逝中,您變得蒼老,就如同順延著時間之河一路向下,即將到達終點的旅行者,一生中那些美好都將被死亡的恐懼摧毀,每一天,您現在活得每一天,都是一個殘酷的恩賜...誰不希望生命倒流呢?誰不希望擁抱新的人生呢?”
娜薩將杯子里的血酒一飲而盡,她站起身,將一塊血紅色的寶石放在“領航員”眼前,那寶石里流淌著如鮮血一樣的液體,她用一種誘惑的聲音說:
“現在,它就在你眼前了,擁抱它,告別死亡,然后盡情享受你的新生命...你瞧,在不老不死的未來中,你的舊主能不能重新君臨奧特蘭克又有什么關系呢?老先生,人,有時候活的自私一些,就會收獲更多的快樂。”
“永生不死?”
面對這種詭異的誘惑,就連正值壯年的“公爵”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更別說已經垂垂老矣的“領航員”了,哪怕他坐擁無法想象的財富,但就如同娜薩所說,那些財富換不來他再次年輕的時光。
但“領航員”畢竟曾經是奧特蘭克王國的頂級大貴族,哪怕在現在,大部分土地和產業都被人類帝國清繳,他依然在這片土地上有難以想象的影響力,這種常年身居高位給他帶來了足夠的理智,他的呼吸粗重,但他卻沒有伸手去握住娜薩手里的鮮血寶石,他咬著牙問到:
“那么,代價呢?”
“真聰明...當然有代價。”
娜薩上前一步,將冰冷的鮮血寶石塞進了“領航員”的手心,然后對他說:
“代價就是...整個巴羅夫家族都要向新的國王奉獻忠誠,而作為回報,陛下會慷慨的賜予你們真正的永生...還可以給你們創造機會重回帝國體系之內,你們要做的很簡單,只是必要的時刻,將一些必要的消息,傳遞給我們,僅此而已。”
“你怎么會知道!”
蒼老的領航員發出了一聲尖叫,因為他最大的秘密被揭露了,不過下一刻,憤怒就從這老人身上溜走了,他沉默了幾秒鐘,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在看到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之后,魔法師小姐和公爵同時說出了他的名字。
“阿歷克斯·巴羅夫伯爵...”
難怪“領航員”麾下會有強大到讓人恐懼的力量和無盡的財富...難怪...
巴羅夫家族,那可是奧特蘭克王國乃至整個人類聯盟最頂級的貴族,用一句話就可以形容他們家族曾經的繁榮,整個南海鎮、塔倫米爾、凱爾達隆和布瑞爾四個大型城鎮,曾經都是屬于巴羅夫家族的私人土地,在第二次大戰之前的時光中,巴羅夫家族是真正站在人類歷史最頂端的傳古貴族之一。
可惜,艾登.匹瑞諾德的瘋癲徹底毀了這一切,但即便是如過街老鼠一樣的現在,巴羅夫家族手里掌握的財富,依然能讓人感覺到戰栗。
“那么,你怎么說?阿歷克斯·巴羅夫先生。”
娜薩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古板的老貴族,她看到了巴羅夫伯爵雙眼最深處的那一抹渴望,她很清楚,他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