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萬分!私人的感情在影響著您,理拉斯先生,想想您的姐姐希爾瓦娜斯女士,她就要比你更睿智,她很清楚,亡靈和奎爾薩拉斯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我們做不做準備,它遲早都會發生,在人類帝國失敗之后,奎爾薩拉斯將失去最后的壁壘,我們能擋住他們嗎?”
“很遺憾,目前來看,我們不能!”
銀月議員的呵斥聲在墓園飄蕩的風中回響著:
“與其在人類被亡靈重壓著崩潰,不如在還有選擇余地的時候,死死的扣住近在眼前的一張王牌,奧蕾莉亞.風行者,你的姐姐,風行者家族的叛逆長女,讓人恐懼的鮮血主母,她就是我們需要的王牌...底牌在手,不管是進是退,主動權都掌握在我們手里!”
“這確實會引發戰爭,但亡靈得先攻破人類的重重防線,才能到達奎爾薩拉斯,最重要的是,數千年來,王黨和議會史無前例的團結在一起,共同謀劃這件大事...人類的皇帝渴求一切勝利的希望,他也很愿意和我們一起冒險,你明白嗎?”
達爾坎向前走出一步,伸出稍有些蒼老的手指,點在理拉斯胸口,他用瞇起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理拉斯:
“北疆的所有力量都已經團結起來了,您想擋在它前方?您會被輕而易舉的碾碎...這已經不是風行者家族的內部事務了,理拉斯先生,您要理解,這事關整個奎爾薩拉斯的未來。”
“很遺憾,在這種事情上,我不會征求您的意見...因為您的身份,還不夠重要。”
理拉斯的臉頰都漲紅了,不知道是因為被逼迫,還是因為被諷刺,他急促的呼吸著,片刻之后,他低聲說道:
“但我的姐姐會不會冒險返回,我不知道...我沒把握,她的衛士似乎在守護她的同時,也似乎肩負著泰瑞昂的使命,他們會阻止她回來。”
“嗯,正如我所說,任何冒險都有失敗的可能,我們只能做到最好,然后將抉擇的權力交給命運。”
達爾坎議員伸手拍了拍理拉斯的肩膀,他用一種對后輩的諄諄教導的口氣,輕聲說:
“您做的很好,理拉斯先生,您的使命完成了,現在,去帶著您重傷的姐姐前往銀月城吧,風行者莊園將交由我們控制...這里很快就會成為戰場,您和希爾瓦娜斯女士為銀月城做出了貢獻,證明了自己對于奎爾薩拉斯的忠誠,你們不該繼續留在這里。”
“最后,我再次強調,我們不會愚蠢的傷害到鮮血主母...那種除了泄憤之外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們不會去做,請給您的同胞一點信心。”
達爾坎議員風輕云淡的用一句話結束了互相的交流,但實際上,不管從哪個方向來看,這都是達爾坎對理拉斯單方面的碾壓,年輕的風行者不管是氣勢還是意志,都遠遠無法和銀月議會里的老狐貍相提并論,他就像是個失敗的戰士一樣被碾壓的體無完膚。
在達爾坎離開之后,理拉斯回頭看著母親的墓碑,一種難以形容的羞愧充斥了他的內心,他甚至能看到母親冰冷的注視,那讓他轉身快步離開了墓園,就像是狼狽的逃跑一樣。
在十幾分鐘之后,理拉斯推著一張可以移動的病床,從風行者莊園中走出來,在奎爾薩拉斯的月光照耀下,在那病床上,躺著昏迷的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現任奎爾薩拉斯的游俠將軍,這個強悍的女人從未有如此脆弱的時刻,她的腹部和小半個身體都打著繃帶,面色蒼白到極致,在繃帶上還隱隱有血跡滲出。
銀月議會在數天前,在風行者莊園附近發現了藏匿于樹林中,秘密為溫蕾薩和羅寧傳遞消息的死靈矮人阿方索.雷鳴,狡猾的議會派密探并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在溫蕾薩和阿方索見面的時候突然出現,當場找到了溫蕾薩藏匿龍王之血的證據,雖然那密探下一刻就被溫蕾薩的雙手拍碎了腦袋,但這消息還是被傳回了銀月城。
狡猾的議員達爾坎將這消息送給了希爾瓦娜斯,憤怒的游俠將軍率兵趕回風行者莊園,將試圖偷偷離開的溫蕾薩堵了個正著,她沒有給溫蕾薩解釋的機會,在這數年中逐漸因為奧蕾莉亞的事情而有了矛盾的兩姐妹在莊園中大打出手,而憤怒中希爾瓦娜斯太輕敵了...
戰斗只持續了短短五分鐘,風行者莊園被毀了四分之一,溫蕾薩最終被抓獲,投入了銀月城的法力囚籠里,而如果不是風行者家族的祖傳戰弓薩斯多拉在最關鍵的時候為希爾瓦娜斯擋住了幾次攻擊,恐怕游俠將軍的軀體都會被力量大增,卻無法良好使用的溫蕾薩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