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才檢索了港口里的所有船只,學者們已經計算過好幾次,就算每一艘船都載滿平民,也無法將港口里的人都帶走...甚至連三分之一都帶不走!”
“每一艘船都去掉壓艙物!讓身體健壯的男人們都去底倉待著,這樣能帶走更多。”
德雷克沉聲說:
“讓水手們把甲板上的人用纜繩綁起來,這樣也能帶走一些!”
“這太危險了,上將,這樣一旦遭遇海戰,那些底倉的男人就會...”
桑德斯上校反駁了一句,結果就看到德雷克雙眼中跳動的冷漠:
“執行命令!大副,我不可覺得這些亡靈會允許我們跑第二次,從最糟糕的情況出發,我們必須做出艱難的抉擇。”
“安全問題就交給庫爾提拉斯第一、第二艦隊,我會帶著我們的水手為他們清除大海上的一切危險,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平平穩穩的開船,直到將這些平民安全送到庫爾提拉斯或者托爾巴拉德!把我的話帶給每一艘船的船長,哪怕拆掉火炮炮位,每一艘船都拖上舢板,也要給我裝上最后一個人!明白嗎?”
“這...這...”
年輕的大副已經說不出話了,但他的臉上卻明明白白的寫著“草菅人命”四個字,對于這些常年在大海上行走的海員來說,他很清楚上將的命令意味著什么。
帝國的“移民”艦隊大都是征召而來的商船,這些船只除了必要的水手和技術性船員之外,最多也就裝100人,地精商船和海盜們的船視型號不同,能裝200-300人,屬于巴羅夫伯爵和其他貴族商人的商船們是庫爾提拉斯造船廠出產的標準型號,滿負荷也就額外再多400人。
庫爾提拉斯和其他王國艦隊湊出的近40艘運兵船的容量是最大的,每一艘運兵船一次性能裝近800人。
但問題就在于,現在裝在船上的不是能風吹日曬的貨物,是人!是脆弱的人...
這些滿負荷載滿了人的商船就像是一個一個懸浮在海面上的不穩定炸彈,只要有稍微的風吹草動,哪怕是大一點的風浪,都足以讓整整一船人死于非命,雖然在庫爾提拉斯那些經歷過大清洗之后,殘存的海潮賢者們的幫助下,這些船不太可能會被風暴淹沒,但也不難想象這一趟運輸的困難與瘋狂。
“桑德斯,我知道你會認為我瘋了,但聽我說,我們必須做到!”
海軍上將德雷克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船艙里懸掛的,他父親戴琳的畫像,他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指揮刀,他沉聲說:
“時代已經變了,庫爾提拉斯不再能獨立于帝國存在,我們是帝國的一分子,現在,我們必須為我們共同的國家獻出自己的力量...不惜一切代價!”
“叮、叮、叮”
安放于第一艦隊旗艦,也就是德里克上將的坐艦“安娜女王”號上的航海鐘發出了低沉的響聲,讓整個碼頭都響起了刺耳的鐘聲,這代表著艦隊即將起航,那些待在碼頭上哭嚎的平民們被衛兵攔著,免得他們在激動之下沖入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