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鹿盔大師,自然之道的基礎是什么呢?是塞納里奧議會主張的共存?還是如種子刺破大地的堅韌與頑固?是雜草肆意增長,最終遍布整塊農田的貪婪?還是秋風吹拂森林,落葉飄離樹干的凋零?”
“這一切,都是自然之道...塞納里奧議會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給自然之道添加了一個注解,但相信我,那并非正確,更并非真理,并非所有存在于世界上的生命都是合理的,也并非所有死去的生命都本應被淘汰,在凋零者眼中,自然之道的定義是“進化”,無止境的進化,生命與自然的共同進化。”
“我們像野熊一樣,從信念中感悟到力量。”
“我們像獵豹一樣,從追獵中察覺到野性。”
“我們像渡鴉一樣,從靈魂中學習到自由。”
“凋零者的能力并不來自于對自然的敬畏和對自然之道的無聊重復,而來自于一個永不屈服、永不停下前進的靈魂,我們從自然中汲取自我進化的力量,然后用這力量保衛我們喜愛的自然,懲罰那些破壞生與死循環的惡徒...”
茉雅娜看著自己的父親,她沉聲說:
“就比如其拉蟲人...那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邪惡生命!”
鹿盔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自己的親人,這個稱呼他為“父親”的女人,自己兒子的妻子,自己孫女的母親,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茉雅娜,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自己的親人已經在自然之道的另一條路上走了太遠。
原本和鹿盔爭論教義的狼行者大德魯伊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開,將這場合讓給了這許久未見的親人,在鹿盔沉默的注視中,茉雅娜低聲說:
“父親,我已經不想再等了...瓦斯坦恩,他的靈魂已經在黑暗中迷失太久了,我們得把他找回來。”
“拯救我的丈夫,您的兒子和伊絲塔瑞亞的父親,拯救那對于我們兩來說都是最重要的親人...然后以這拯救作為起點,保護并且平衡這個世界的紛爭!”
凋零者大牧首上前一步,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看著剛剛和塞納里奧議會決裂的鹿盔,她說:
“我同樣也不想錯過我對其拉蟲人的復仇,我不想錯過凋零者平衡世界的第一步...塞納里奧議會無法承擔起與這顆星球真正交流的重責,我們只能自己來!”
“您愿意和我一起嗎?父親...和我一起拯救瓦斯坦恩,我知道,您和我一樣痛苦,不,您要比我更痛苦,您對瓦斯坦恩的愛不比我少哪怕一絲一毫,您對其拉蟲人的憎恨也不會比我更少,加入凋零者吧,父親,相信我,這里要比塞納里奧議會更適合您。”
“就當是為了瓦斯坦恩!”
在茉雅娜的注視下,鹿盔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那張滿是滄桑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痛苦,他有些艱難的伸出手,接過了茉雅娜遞過來的荊木手杖,然后任由那怪異而磅礴的生命之力涌入自己的軀體,在被綠色的光幕包裹的那一刻,他閉上眼睛,輕聲說:
“這是為了瓦斯坦恩!這是為了我的兒子...”
“不是為了這個該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