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只是...比較氣憤,我會注意的,迦勒底。”
“走吧,讓我們去見見法奧冕下,讓我們去送這位可敬的老人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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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暴風城城外的酒莊生產出的葡萄酒,冕下,我特意帶來讓您嘗一嘗。”
在光明大教堂的教宗寢室中,瓦里安就像是覲見長輩一樣,他手里捧著一瓶裝飾精美的葡萄酒,絲毫沒有國王的架子,他將那血紅色的,散發著水果清香的美酒倒入酒杯,然后雙手遞給了臥在床上的教宗,而垂垂老矣的法奧今天的精神看上去非常不錯,他用稍有些顫抖的手,握住了那酒杯,然后抿了口美酒。
按道理說,病人是不能喝酒的。但法奧冕下現在的情況,大概已經到了“吃點好的”的程度了,所以也就百無禁忌了。
冕下還像是普通的老頭子一樣,向坐在他床邊的瓦里安抱怨到:
“哦,這酒可真美味,讓我想起了當年在斯坦索姆的午后小酌,你可是不知道,小瓦里安,這一段時間他們不讓我吃這個,不讓我吃那個,還說什么有害健康...圣光在上啊,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還在乎健康嗎?說真的,他們就不能讓一位老人盡情揮霍一下生命的最后時光嗎?”
教宗冕下直白而坦然的話,讓站在一邊的純潔者德耶克和迦勒底大主教都面露悲傷,而瓦里安也伸手拍了拍教宗的肩膀,他就像是真正的晚輩一樣,他誠懇的說:
“別說喪氣話,您會好起來的,泰蘭德女士很快就會過來了,還有茉雅娜女士,我的兒子安度因可能會邀請一位納魯過來,為您看看身體...您要堅持下去,就像您過去的人生,那么多苦難都沒能打倒您,你就像是鋼鐵一樣阿隆索斯先生!這個國家,還需要您呢。”
“好了,好了,小瓦里安。”
在這生命的最后幾天,法奧冕下的眼神又變得清澈起來,他就像是看破了世事一樣,他對瓦里安說:
“別安慰我了,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我沒有什么遺憾,小瓦里安,我并不畏懼死亡的到來,但唯一一件讓我感覺到遺憾的事情,是我可能無法再親眼看到你繼承你養父的衣缽...你知道我叫你來這里是干什么,對吧?”
聽到這話,瓦里安沉默著點了點頭,他對法奧說: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本想告訴您,誰做皇帝都一樣,但...如果是以洛薩的名義,那么我會說,如果您希望我扛起這副重擔,那么我會按照您的期許去做,我不會辜負我的養父,我也不會辜負您的期待。”
“嗯,很好。”
法奧冕下又飲了一口酒,他舒了口氣,對瓦里安說:
“其實早在你帶著斯多姆卡回來的時候,我就應該下定決心,但那個時候,很多因素在影響著我,但好在,現在也不晚,你在暴風王國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用鮮血澆灌的希望在蓬勃發展,我看到了一個與過去2800年都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們會說你仿照聯邦的模式,是在將帝國變成聯邦的一部分,但那些蠢貨卻連做出改變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的都將頭埋在沙地里,卻又要假裝自己很強大。”
冕下搖了搖頭:
“你做出了改變,你引領了改變,你為這個國家找到了一條向上進發的道路,瓦里安,這才是我現在下定決心的原因,你有其他人沒有的勇氣,你知道,有時候,為了做正確的事情,必須做出犧牲,而且你不會濫用手中的權力。”
“在過去一段時間里,很多人,帶著很多目的前來游說我,他們用華麗的辭藻和語言試圖影響我的判斷,但我只是老了,我又沒瞎。”
“再誠懇的語言,也不及行動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