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著階梯一步步走了下去,經過三個轉折,來到慈寧宮地底的密室,隨著她走下臺階,墻壁上的靈石燈逐一亮了起來,將整個地下密室照得一片通明。
地底密室的中心有一面波光蕩漾的水潭,水色鮮紅如血,密室周圍的墻壁上鑲嵌著一面面的鏡子,相互映照,宛如迷宮。
華麗的長裙從蕭自容的肩頭滑落,露出她一身雪白緊致,絲毫不遜色于年輕少女的軀體,卸下頭飾,黑長的秀發流瀑般瀉落在雪白的雙肩。
蕭自容的背部紋著一只振翅欲飛的血色鳳凰,隨著她舒展雙臂,那鳳凰仿佛活過來一般。
蕭自容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后雙手探入長發之中,稍稍用力,從后腦將皮膚撕開了一條縫隙,又沿著這條縫隙將她周身的皮膚全都褪了下來,露出藏在其中刺眼的白骨,將體表的甲障全都褪去之后,蕭自容將甲障掛在衣架上,白骨的腳掌踩在堅硬的云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響。
她邁著詭異的步伐走向那血色水潭,將白骨之身完全沒入水潭之中。
太后蕭自容對這次聯姻頗為關注,專門賜給了秦浪一座郡馬府,這郡馬府曾經是過去的駙馬府,隔壁就是八部書院,說起來曾經住在這里的駙馬早已死去多年,死于謀反,他死后公主也自殺了,空留下這座駙馬府,在太后賜給秦浪之前,已經空置了二十年。
三年前先帝心血來潮翻建了駙馬府,還賜名錦園,其實是先帝看中了一個歌姬,想將她藏在這里,只可惜還沒等先帝得逞,就得了重病,所以錦園一直沒有主人,太后蕭自容不知怎么想起了這里,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
姜箜篌早已將錦園的來歷打聽得清清楚楚,她認為那座宅子很不吉利,建議秦浪可以收下,但是千萬不要去住。
因為籌辦婚事,秦浪這幾天都會來桑府,和雪舞每天都會見面,不過兩人單獨說話的機會很少。
秦浪抽時間來到雪舞所住的院落,看到雪舞正坐在院子里刺繡,因為太過專注,居然沒有留意到秦浪走進來。
秦浪咳嗽了一聲,雪舞心中一慌,繡花針戳破了手指。
秦浪關切道:“你沒事吧?”
雪舞搖了搖頭,吸吮了一下手指,瞬間康復如初,只是繡品上沾了鮮血,雪舞道:“壞了。”
秦浪低頭望去,卻見雪舞繡了兩朵蓮花,原來這是要送給他的新婚禮物。
“何時學得刺繡?真是心靈手巧。”
雪舞得他贊揚,嫣然一笑道:“舅媽讓我什么都學一些,刺繡對修煉也有幫助,可以幫助我鍛煉心境。”
秦浪點了點頭,在雪舞對面坐下,本想跟她解釋一下自己的親事,可真正見到她又不知如何說起。
“哥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雪舞都明白。”
秦浪笑了起來:“明白就好。”
雪舞道:“哥哥,你娶了妻子會不會把我忘了?”
秦浪搖了搖頭道:“怎么會,我答應過桑婆婆,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哥哥永遠是雪舞最親的人。”
秦浪用力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好好修煉,別胡思亂想。”
雪舞小聲道:“哥哥,我已經已經進入了四品二甲境,已經是救死扶傷的國醫了。”
秦浪對她能夠取得這么快的進展并不驚奇,畢竟雪舞已經服下了三顆七彩血蓮的蓮子,當初他還一度擔心桑競天對雪舞可能抱有其他目的,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或許是多余的。
秦浪遞給雪舞一樣東西,雪舞取出來一看,卻是一件紅袍,這件紅袍可不是凡品,乃是秦浪從赤狐姬從良那里搶回來的赤焰離火袍。雖然雪舞身在桑府,但是秦浪仍然擔心百密一疏,雪舞只修行治療術,并未修行攻防之道,這件赤焰離火袍給她用來以防萬一。
雪舞看到秦浪仍然是關心自己的,俏臉不由得一熱,小聲道:“我還沒有給哥哥送禮物,反倒先收了哥哥的禮物。”
秦浪笑道:“有時間你給我多做幾頓好吃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