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想起墓園的那場戰役,桑競天父母的遺骸早已不見,至今案子尚未告破,遺骸尚未找回,不過當時趙長卿就分析那棺材內并沒有人,斷定桑競天的父母并未安葬在那里,也就是說桑家的墓園可能在另外一個隱秘的地方,不過秦浪也沒興趣去探究這件事。
和以往不同,今日姜箜篌稱病不出,沒有和干兒子見面,秦浪提出前去探望的要求,也被桑競天婉拒了,只說是姜箜篌剛剛睡著,不想打擾她休息,秦浪認為這只是借口,因為雪舞的事情,桑競天夫婦對他產生了很大的不滿,連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姜箜篌心中也結了疙瘩。
桑競天對待秦浪并無任何的變化,親自給他沏了壺茶,招呼秦浪嘗嘗。
秦浪道:“干爹,九幽宗實在是太猖狂了,華云樓將大雍律法視為無物,夜闖錦園,擄走雪舞,還望干爹為孩兒做主。”
桑競天抿了口茶道:“秦浪,這件事不好辦。”
秦浪故意道:“為何不好辦?”
桑競天緩緩將手中茶盞落下:“你以為華云樓會有這么大的膽子?一個九幽宗,就算實力再強大,也不敢和朝廷抗衡,有件事我始終沒有告訴你,”他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封信遞給了秦浪,就是此前九幽宗找他索要雪舞的信。
秦浪看完道:“岳陽天乃一派宗主,為何要對雪舞苦苦相逼?”
桑競天深邃的雙目望著秦浪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九幽宗有意交還七公主。”
七公主就是白玉宮,用白玉宮換雪舞,也就是說華云樓夜闖郡馬府的底氣來自于太后,秦浪現在還無法斷定桑競天和這件事有無關系。
桑競天也無法斷定,秦浪在昨晚的事件中究竟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過有一點他能夠確定,如果不是秦浪將雪舞留在郡馬府,他的計劃就不會功敗垂成。
兩人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現在即便是面對面坐在一起,彼此也都是在試探對方,不可能拿出真心相對。
“我聽說熙熙郡主受了傷?要不要緊?”
秦浪道:“沒事,已經被王爺接回去了。”
桑競天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會要個說法。”
秦浪留意到他沒說找誰要說法,桑競天是故意這樣說,難道他會因雪舞的事情報復自己?秦浪不想繼續表演下去,借口要去王府探望龍熙熙,起身告辭。
桑競天這次沒有像過去一樣挽留他,甚至都沒有出門相送。
秦浪走后不久,姜箜篌來到桑競天的面前,她沒有生病,只是不想在此時面對秦浪,她也不知道以后應當和秦浪如何相處。
“他怎么說?”
桑競天道:“什么都沒說,不過昨晚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
姜箜篌望著丈夫,她內心的沮喪來自于雪舞的離開,雪舞失蹤之后,親生女兒就失去了康復的希望,姜暖墨的生命只剩下三年,就在一切即將成功的時候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心中的挫敗感難以形容,姜箜篌并不恨秦浪,其實她這段時間心中始終充滿了內疚。
桑競天道:“秦浪自始至終沒有提起過鳳九重。”
“也許鎮妖司沒說實話。”
桑競天道:“華云樓沒有帶走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