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窮年道:“太后!”想起蕭自容的樣子,陳窮年從心底不爽,過去怎么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權力欲如此之強,蕭自容不想看到慶郡王和太尉何當重成為親家,所以才生出了這樣的主意,亂點鴛鴦譜,將秦浪和龍熙熙配成了一對,在朝野此事已經傳為笑談,許多臣子都認為太后的安排是對慶郡王龍世興的侮辱,秦浪只不過是桑競天的義子罷了。
陳窮年并不這么認為,不知為何,秦浪讓他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也許是因為女兒的緣故,陳窮年上次去大報恩寺的時候,女兒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希望他能夠善待秦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陳窮年對秦浪的這樁親事有些不爽。
“以后我要叫你郡馬了。”
“大人還是叫我秦浪。”
陳窮年直截了當道:“你為何隱瞞雪舞被鳳九重帶走的事情?”
秦浪仍然不見任何慌亂,飲盡杯中酒道:“我沒有隱瞞,當時我沖入小樓內的時候,雪舞已經失蹤了,她被鳳九重帶走我還是聽洛東城說的。”只要沒有現場抓住把柄,秦浪才不會輕易承認,焉知陳窮年這樣說是不是在詐自己?
陳窮年道:“你這張嘴夠硬,我若是沒有證據當然不會這么說,當時的狀況我雖然沒有看到,可也不難推測,華云樓去抓桑雪舞,你和古諧非聯手阻攔,以你們的實力自然擋不住華云樓,桑三更及時出現,他和華云樓殊死相搏,被華云樓所殺,鳳九重趁此機會,帶走了桑雪舞對不對?”
秦浪道:“大人這么一說,我也明白了。”
陳窮年道:“你跟我裝傻,我且問你,桑三更昨晚出現在郡馬府兩次,為何他第一次接雪舞你不放她回去?”
“因為龍熙熙想留在郡馬府住下,我們孤男寡女諸多不便,所以她讓雪舞留下相陪。”
陳窮年呵呵笑道:“你以為龍熙熙的底我查不到嗎?”
秦浪心中一沉,陳窮年掌控鎮妖司,手下能人異士無數,他應該已經查清了龍熙熙的底細,秦浪道:“大人在查慶郡王嗎?”
陳窮年道:“你莫要忘了,當初是誰告訴你九幽宗要抓桑雪舞的事情,你也不要以為娶了龍熙熙就一步登天,慶郡王府只是一個空殼,他連自己都保不了更何況你。”
秦浪道:“大人,秦浪從未想過要靠別人保護,我對權力金錢也沒有太多的欲望……”
“性命呢?難道你不想活下去,難道你想龍熙熙不久就為你守寡?”
秦浪默然不語。
陳窮年道:“桑競天這個人我比你了解,你不為他所用他就會毀掉你,慶郡王幫不了你。”他將喝完的酒杯放在桌上,示意秦浪給自己滿上,等秦浪滿了這杯酒之后,陳窮年壓低聲音道:“我給你一條明路,你走不走?”
秦浪從陳府回到吉祥巷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亥時,還未進門,就看到一名天策府的官員匆匆走了過來,看到秦浪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秦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秦浪瞪了這廝一眼,簡直是不分場合,這么晚了,還在大門外,瞎嚷嚷什么?
那官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壓低聲音道:“秦大人,天策府出事了。”
“什么事情?”
“計大人請您現在就過去。”那官員口風倒是緊得很。
秦浪也沒問他,天策府必然發生了緊急的大事,不然計宏才也不會在這個時間讓人過來找他,不過秦浪也不認為自己在天策府的位置到了不可或缺的地步,計宏才之所以叫他過去十有八九是想找個幫忙分擔責任的,這老家伙滑頭得很。
來到天策府,看到大門緊閉,兩人從側門進入,里面也有人把手,院落中站著七個人,都是天策府各部的統領人物,計宏才站在最中心。地面上整齊排列著十二具尸體,從服飾來看他們都是天策府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