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熙熙道:“你栽贓陷害我爹的帳還沒跟你算清,今天又要害我們嗎?”她從屋頂騰空飛起,手中黑漆漆一物居高臨下向何山銘腦袋上砸了過去。
何山銘沒想到她敢公然向自己出手,音波劍脫鞘而出,一劍將那瓦片樣的物體劈飛,隨即手腕劇震,一道音波在空氣中傳播擴展,阻擋住龍熙熙的去路,更讓何山銘意想不到得是,龍熙熙居然沒有擋住他的這一招,甚至沒有選擇躲閃,直接迎了上去,傳遞出的音波直接擊中了她的身軀,龍熙熙嬌呼一聲,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一眾金鱗衛看到眼前的情景都認為龍熙熙自不量力,她的實力和何山銘相差實在是太遠。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何山銘卻知道自己剛才出擊的一劍只用去了七層力,雖然龍熙熙已經被貶為庶民,但她的皇族血統畢竟無法改變。真要是傷了她,難免不會有麻煩,何山銘雖然沒有和龍熙熙直接交過手,但是龍熙熙既然是圣光教李清水的徒弟,按理說就不會太弱,至少不會被自己一招給打成這個樣子,此女這分明是苦肉計啊,以這樣的方式激起周圍人的同情心。
何山銘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本意是想看看龍熙熙到底傷得如何,可龍熙熙卻慘然道:“你還要趕盡殺絕嗎?”
此時小門處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全都給我住手!”
何山銘聽到這聲音已經知道這是誰來了,馬上收起音波劍,展開雙臂,示意所有人都退后。
老丞相呂步搖怒氣沖沖走入了錦園,指著這群金鱗衛罵道:“你們簡直目無法紀無法無天,是搜查還是殺人?”
何山銘心中已經明白了,龍熙熙一定是計劃好了,讓人去請呂步搖過來幫忙,她算準了時機發動攻擊,剛好讓呂步搖看到她凄慘的一幕,這苦肉計使得不要太明顯,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心機,如果不賣慘,呂步搖好像也找不到干涉他們公務的借口。
呂步搖雖然已經隱退,但是他在大雍德高望重,一直是眾人高山仰止的存在,這群金鱗衛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了,袁門坤也不敢多說什么,心中只是感到慶幸,幸虧今天是何山銘帶隊,如果是自己,恐怕好大一口鍋就要扣在自己的身上。
何山銘向呂步搖抱拳行禮道:“呂相,我等奉了李相的命令前來調查任大人遇害一事,這是李相親自簽發的搜查令。”
呂步搖看都不看一眼,不怒自威道:“不是應當刑部簽發嗎?”
何山銘道:“兵部侍郎任梟城任大人遇害之事驚動了陛下,陛下特地下旨讓李相親自負責調查此事。”
“李逸風讓你殺人了?”
龍熙熙的婢女跑過來將龍熙熙從地上扶起,龍熙熙又吐了一口鮮血。
呂步搖向何山銘點了點頭道:“何山銘,你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啊……這……”何山銘心中郁悶至極,明明是龍熙熙先拿劍砍自己的,她那把劍呢?藏到哪里去了?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卻是秦浪和陳虎徒、王厚廷趕到了,秦浪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怒火填膺,他來到龍熙熙身邊將她抱住,顫聲道:“熙熙,你怎么樣?”
龍熙熙可憐兮兮望著秦浪,附在他耳邊,以傳音入密道:“我沒受傷,你放心。”說完噗!地吐了口鮮血在秦浪胸膛之上。
秦浪心中明白了,龍熙熙是在玩苦肉計,這下可占盡了道理,血可真是流了不少,地面上都是一大灘,秦浪悄悄吸了口氣,沒有聞到血腥氣,這才放下心來,這妮子演得不錯。
秦浪的表演欲被激起,抱住龍熙熙道:“熙熙,你說什么?咱們的孩子……”
龍熙熙一點就透,泣不成聲道:“相公,我對不起你……孩子保不住了……”
這兩口子配合默契,對手戲演得悲不自勝,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本以為何山銘也就是打傷了龍熙熙,可誰會想到龍熙熙懷了身孕,何山銘的這一劍把秦浪的孩子給劈掉了,這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