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不緊不慢走向柳九陽,在距離他還有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下腳步,微笑道:“柳大統領嗎?”
柳九陽抱拳道:“柳九陽!”
秦浪還禮道:“秦浪!”抬頭看了看發白的日頭:“我好像沒來晚。”
柳九陽道:“是我先來了一個時辰,我習慣在戰斗前熟悉周圍的環境,天氣如何,風力多大,太陽會出現在怎樣的位置,冰層有多厚,能夠承載多大的力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佩服!佩服!”
柳九陽道:“知不知道我為何要替何山銘前來?”
秦浪道:“你不是替何山銘,你是替金鱗衛。”
柳九陽不慌不忙將手中的黑布展開,露出里面一把三刃劍,輕聲道:“金鱗衛的面子自然是要的,袁門坤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雖然不是你所殺,可也間接死在了你的手里,我不能坐視不理。”
秦浪道:“柳大統領原來是個重義之人,你在家養病的這段日子,有沒有了解過金鱗衛發生了什么?”
柳九陽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考慮太多,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我雖然沒有多少朋友,可也沒有多少敵人。”
“你把我當成敵人了?”
柳九陽道:“害死我兄弟的當然是我的敵人。”
此時河岸上傳來車輪行進的聲音,一輛烏蓬馬車停在河岸上,車夫先從馬車上取下輪椅,然后才幫助車內的何山闊在輪椅上坐下,何山闊道:“兩位決戰之前,是不是能聽我說句話?”
車夫小心將輪椅推上了冰封的河面。
柳九陽和秦浪同時向何山闊抱拳:“何兄!”
何山闊微笑道:“我就是好奇,今天究竟是誰來替山銘來應戰,九陽兄,其實應該來得是我不是你。”
柳九陽道:“這不是何山銘個人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我們金鱗衛的榮辱。”
何山闊道:“對柳兄來說這場決戰毫無意義。”
柳九陽微微一怔,不知何山闊是什么意思?
何山闊道:“皇上駕崩了,傳聞是熙熙郡主潛入永春園刺殺了皇上。”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目盯住了秦浪,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還可以出來應戰,秦浪的心態之強可見一斑。
柳九陽心中一驚,他并不知道皇上駕崩的消息,可何山闊既然這樣說就不會錯,身為太尉之子,他的消息來源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懂得為何何山闊會說決戰毫無意義了,因為秦浪是龍熙熙的丈夫,如果龍熙熙弒君,那么秦浪必將會因為龍熙熙的事情而受到連坐,按照大雍律法,斬首都是輕的,自己和一個必死之人決戰,好像的確沒有這樣的必要。
秦浪笑瞇瞇道:“何兄的消息真是靈通。”
何山闊道:“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呆在家里嗎?心情不好,所以想找個人打一頓泄憤對不對?”
柳九陽有些郁悶了,按照何山闊的說法,秦浪是把自己當成出氣包了,何山闊說話也沒給自己面子,什么叫打一個人泄憤?他就那么肯定秦浪能勝過自己?
秦浪道:“何兄既然來了,剛好幫我們做個見證。”
何山闊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依我之見,你們還不用打了。”
秦浪道:“何兄和柳大統領交情匪淺啊,擔心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