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李逸風本人的意思,他認為這種時候應當和邊北流談談,畢竟問題終歸還是要解決的。陳虎徒只是說了一句,邊謙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李逸風頓時就產生了退意,不錯,在落實邊謙尋的生死之前,他就算見到邊北流也沒什么可談的。也許只有等到秦浪到來,才能確定談判的方向,只是秦浪到現在還沒有音訊,難道這廝已經帶著邊謙尋離開了?
想到這一層,李逸風不由得惶恐起來,如果秦浪帶著邊謙尋離開,難保邊北流不會遷怒于他們。
比起陳虎徒的淡定,李逸風已經坐立不安了,他將陳虎徒叫到一邊,低聲道:“陳統領,秦浪何時回來?”
陳虎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逸風叫苦不迭道:“外面的軍隊早晚會失去耐性,一旦他們攻進來咱們這些人根本就擋不住,難道你真想跟他們拼個同歸于盡?”
陳虎徒淡然道:“他們不敢。”
李逸風道:“你能確定他們投鼠忌器?如果邊北流放棄自立,他就算殺了咱們,朝廷也不會說什么。”
陳虎徒道:“李大人不用擔心,其實咱們在進入北野之前,就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
李逸風心說那是你們,我可不想死,低聲道:“若是漫天王還想跟我談,不妨跟他見面,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陳虎徒心中鄙夷,大雍任用得都是李逸風這種貪生怕死的官員,難怪國運一日不如一日:“邊北流想談得是他兒子,大人只怕沒有這個資格。”這句話等于直接給李逸風一記耳光。
李逸風的面色也不好看,尷尬道:“可總不能就這樣僵持下去。”
陳虎徒知道當然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北野軍隊困住驛館,斷了他們的糧食,照這樣下去,早晚會活活餓死在里面,但是陳虎徒也堅信等不到那個時候,秦浪和何山闊很快就會出招。
秦浪獨自一人出現在王府前方,他將一封信交給了門前的武士,沒過多長時間,王府內涌出一群武士,統領喝道:“來人,將他拿下!”
秦浪笑瞇瞇舉起雙手道:“好像各位沒這個必要,誰敢拿我,我必殺之。”
武士統領指著秦浪道:“大膽狂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將他捆起來。”
有兩名武士過來將秦浪五花大綁捆了起來,秦浪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捆了自己,將他押進王府。
邊北流不在王府,柳老夫人在,她聽說有人過來送信,看到那封信正是她孫兒所寫,馬上決定要親自見見這個送信人。
柳老夫人見到秦浪,馬上就認出,這就是打著賣給她珍珠旗號的那個小子,他真正的身份是呂步搖的學生,柳老夫人沖上前去,兩名丫鬟擔心老夫人有所閃失,趕緊將她攔住。
老夫人顫聲道:“大膽狂徒,你……你將我孫兒擄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浪微笑道:“北野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領教了。”
柳老夫人道:“松綁,給他松綁。”
周圍武士面面相覷,雖然老夫人下命,可誰也不敢承擔這個責任。
柳老夫人怒道:“連老身的話都不聽了嗎?趕緊給他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