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北流道:“茫茫人海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
“他們應當不敢妄動,小王爺若是有所閃失,他們必死無疑,這道理他們也是清楚的,小王爺在探春河出事,按理說不會離開太遠,按照王爺的命令,我得到消息之后即刻查封了齊云港,大小船只都不得離開,現在我們已經安排人手一艘船一艘船的搜查,只要在齊云港內的船只絕不會漏網。”
邊北流點了點頭道:“應該就在齊云港,謙尋在信中還是留下了暗記,告訴我他在一艘船上。”
宋百奇道:“小王爺天資聰穎,自然知道如何應付。”
邊北流嘆了口氣道:“有些暗記,只有我們父子能夠看得懂,他肯定在齊云港的某艘船上,只可惜他不知道具體的位置,現在身體也應當沒事。”
宋百奇道:“凌晨之前應當可以完成對齊云港所有船只的排查,不過若是將齊云港全都搜查一遍,恐怕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邊北流道:“看情況吧,大不了讓我那孩兒多受幾天苦。”
邊謙尋將手中的毛筆狠狠扔在了艙內,大喊道:“不寫了,不寫了!爾等殺了我就是,何必如此折辱。”
鷹奴抽出匕首向他走去。
邊謙尋強裝鎮定,我要見何山闊,我要見他。
外面傳來何山闊的聲音:“你見我作甚?”
邊謙尋大喊道:“既然你們抓了我,為何不離開北野?以為將我困在這船艙之中就可以安然無恙,你們離不開齊云港,你們離不開北野,用不了多久這港口的船只就會被搜查殆盡,識相的話,你還是盡快放我出去,我可保證放爾等一條生路。”
何山闊道:“帶他出來透透氣吧。”
鷹奴走過去將邊謙尋拖了起來,邊謙尋跟著一步步走了出去,身上的腳鐐和手銬發出鏘鏘瑯瑯的聲響,走出船艙,他整個人靜待在那里,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船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座荒廢的院落,周圍樹木環繞。
邊謙尋一直都以為自己被困在齊云港的某艘船上,可玩玩沒有想到他是在某個荒山野嶺的破爛院落之中,喃喃道:“怎么……怎么會這樣?這……這究竟在什么地方?”
何山闊坐在輪椅上微笑望著他:“你能夠從雍都一路逃到這里,也是心機深重之人,讓你寫認罪書,以你的性情自然不會老實,父子之間總有外人并不知曉的秘密,所以你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傳遞你所看到一切。”
邊謙尋面如白紙,內心中遭受重重一擊,這一擊讓他沮喪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利用寫認罪書的機會,向父親傳遞了消息,自己應當在齊云港的某艘船上,父親接到他的消息必然會在港口展開大規模的搜捕,應該每一艘船都不會放過。
可何山闊早已預料到這一點,所以故意給出錯誤的信息,通過他的紙筆傳出去,將北野將士搜捕的重點引向齊云港,讓營救變得越發困難,此人的智慧實則超出自己太多,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算得死死的。
邊謙尋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絕望,他本來認為自己人在北野,總有一天會被找到,可現在看來,根本沒那么容易。
邊謙尋怒視何山闊道:“就算你躲過一時,也不可能躲過一世,別忘了這是在北野。”
何山闊微笑道:“我們何須躲?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你父親要了一天考慮我們的條件,看來你這個兒子對他來說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邊謙尋道:“我父王雄才偉略,目光遠大,豈會被你們這幫宵小之輩左右,識相的話還是盡快還我自由,不然的話,等爾等落網之時,我斷然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