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啊秦浪,你干涉我的家事還少?”提起這事陳窮年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這小子出現,閨女可能也不會惹上情孽。
秦浪尷尬笑了笑。
“我后悔了!”
秦浪聞言一怔,抬頭望去,從陳窮年的眼中看到了真摯的光芒。
這句話陳窮年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可現在他居然對秦浪說出了肺腑之言,在女兒的婚姻上,最初他的確抱著政治目的,可到后來他發現這是一步錯棋,女兒入宮對他仕途的影響微乎其微,太后蕭自容對自己的任用絕不是因為自己國丈的身份,而是她需要一股勢力去維系平衡。換而言之,無論女兒是否成為皇后,都不會影響到他的地位。
女兒實際上已經淪為了皇家的人質,名為母儀天下統領三宮,可誰都清楚,在皇宮內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只能是蕭自容。
女兒的事情如此,兒子的關系又鬧到了現在的地步,讓陳窮年頗為無奈的是,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和秦浪走得更親近一些,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羨慕之余也開始檢討自己。
秦浪道:“薇羽很堅強,她不會有事,我也會盡力幫她。”
陳窮年道:“有句話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
秦浪點了點頭。
陳窮年道:“小心你干爹!”
因為李逸風的前期鋪墊,桑競天登上相位之后變得順風順水,六部雛形初顯,在兵部尚書宗無期辭職之后,六部中只有戶部尚書常山遠還是太尉何當重一脈,桑競天在用人方面非常謹慎,盡量保證各方利益,注重維系平衡。
朝制改革成功之后,下一步就是推出新政新法,最近這段日子,桑競天都在為了這件事忙碌,四名顧命大臣,如今真正活躍在朝堂中的也就是桑競天和何當重,呂步搖專心修史,李逸風經過這次的變故之后一蹶不振,長期稱病,閉門謝客。
何當重將兒子何山銘送去了西疆戍邊,以退讓來換取了這次風波的平息。
在外人眼中何當重這次栽了個大跟頭,但是桑競天心中明白,何當重的根基在軍隊,他在將士心中的地位并未動搖,目前的大雍還離不開何當重。
桑競天將擬好的部分新法遞給了何當重:“何大人拿回去看看有無不妥。”
何當重微笑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看了,內政方面本不是我的長項,這些新政,桑大人應該準備很久了吧?”
桑競天道:“這些年一直都在琢磨著如何改變大雍的現狀,通常想到什么主意就記下來,不知不覺就積累了那么多,如今得蒙皇上重用,所以就將過去的想法全都拿出來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認同。”
“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何當重心中卻暗忖,桑競天早就知道他會登上丞相之位,所以一直在積極做著準備。
桑競天道:“何大人,您對猛韃人新近不斷滋擾大雍邊境怎么看?”
何當重道:“都是小規模的游兵散勇,就像是流寇山賊,搶了就走,此事我已經下令邊關加強布防,遇到猛韃人再來搶掠,格殺勿論,放心吧,他們起不了什么氣候。”
桑競天道:“過去三十年一直相安無事,猛跶人雖然勇猛但畢竟人少,而且一直以來都向大雍朝貢,不知怎么突然就變了。”
何當重道:“還不是受了大冶國的蠱惑,國富民強,現在大雍國庫空虛,前方將士連軍餉都拖了兩個月,在這樣下去就會軍心不穩吶,丞相,推出新政之前,是不是先考慮把拖欠的軍餉補發了?后天可就是初一了。”
桑競天道:“此事我和戶部議過,現在的確是沒有多余的銀兩,總之我答應你,十五之前,一定將這筆錢給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