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秦浪夫婦都在忙著葬禮的事情,袁門坤雖然沒有登門吊孝,可他始終關注著那邊的消息,也知道龍世興死后被恢復了皇族身份,而且追封為慶王,朝廷將慶郡王府返還給了龍熙熙,現在的龍熙熙已經重新恢復了郡主的身份。
這些消息令袁門坤頗為頭疼,他不止一次前往錦園搜查,得罪秦浪夫婦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正月初八,袁門坤正在東羽門給手下人布置任務,有人過來稟報,秦浪來了。
袁門坤心中一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晚都要和秦浪打照面,悄悄問了一聲秦浪來了幾個,聽聞秦浪獨自前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秦浪一身黑色勁裝,氣宇軒昂,表情平靜,走入金鱗衛衙,袁門坤迎了出來,抱拳道:“郡馬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龍熙熙既然恢復了郡主的身份,秦浪也就隨之重新恢復了郡馬的身份。
秦浪微笑望著袁門坤道:“袁副統領,我今天前來是有事請教。”
袁門坤做了個邀請他入內的手勢,秦浪搖了搖頭道:“就幾句話,我問完就走。”
袁門坤道:“請說!”
“我岳父逃離大報恩寺之事是何人發現?”
袁門坤道:“大報恩寺方面發現的,當時我們聽到寺內的喧囂聲才知道出了事情。”
“當晚是你當值?”秦浪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雙目冷冷望著袁門坤。
袁門坤強行鎮定,和秦浪對望著道:“是!”
“你因何斷定我岳父是逃走,而不是被人劫持?”
袁門坤道:“寺內僧人這么說……”
“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有沒有腦子?不知道自己去判斷嗎?”
袁門坤被他當著那么多下屬的面斥責,顏面上有些過不去,干咳了一聲道:“秦統領是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秦浪道:“出事那晚是你當值,我岳父從大報恩寺被人擄走,你們卻毫無察覺,是不是失職?”
袁門坤道:“失職與否好像輪不到秦統領判斷,而且你又有什么證據斷定他是被人擄走。”
秦浪點了點頭道:“陛下已經給我岳父昭雪,追封他為慶王,這就證明他不是逃走,而是被擄,你身為金鱗衛副統領,負責當晚值守,卻任由兇犯從容進出大報恩寺,劫走皇室宗親,該當何罪?”
袁門坤額頭冒汗,這廝果真是善者不來,一來到就給自己扣了那么大一頂帽子,袁門坤大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自問盡職盡責,在此事上問心無愧。”
秦浪冷笑道:“好一個問心無愧,你們守護不利,導致我岳父慘死,居然還毫無內疚之情,你們當晚當值的所有人我都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他拿出一張紙道:“王三毛,當晚值守武士之一,比規定時間晚了一刻,因為他在鴻途賭坊賭錢太過投入,所以才晚了,劉長柱、李水根,這兩人并未參加當晚巡查,發生慶王失蹤那么大的事情,在你們搜查錦園之后,他們兩個還前往斜月街嫖宿……”
秦浪將那張紙遞給了袁門坤,袁門坤看過之后,臉上頓時失了血色,秦浪這是有備而來啊,把他們當晚乃至第二天的去向調查得一清二楚。
秦浪道:“我岳父失蹤之后,是你第一時間上報朝廷說他逃出了大報恩寺,也是你率人前往我家大肆搜查,袁門坤啊袁門坤,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袁門坤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我迫不及待什么?”
“栽贓陷害啊!”
袁門坤道:“秦浪,我敬你是郡馬,可是你若是再敢信口雌黃污我清白,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