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禪大師內心一震,望著眼前的年輕人,如此年輕怎么對人生的參悟如此透徹?此子若是肯加入佛門,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他的慧根和悟性要比空海更優,可一禪大師也明白,秦浪絕非佛門中人。
一禪大師道:“老衲乃方外之人,朝廷的事情不便說,只是秦施主現在的處境恐怕不妙。”
秦浪道:“梁王、慶王、陛下,大雍龍氏已無男丁。”
一禪大師其實也已經知道了皇宮中發生的事情,皇上遇刺一事雖然沒有正式昭告天下,可大報恩寺已經接到密報,一禪大師也派他的師弟連夜入宮。
一禪大師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秦浪道:“大師真認為是熙熙殺了皇上?”
一禪大師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塔林。
秦浪道:“殺死皇上的是有些人的野心。”
一禪大師道:“秦施主打算怎樣做呢?”
秦浪道:“佛可以勸一個好人向善,但是感化不了野心之徒,為了阻止野心之徒去禍害更多的無辜,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殺止殺。”
一禪大師皺了皺眉頭,他不想探討殺人之事。
秦浪起身告辭,走出這片塔林,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身穿重孝的桑競天被引領到太后蕭自容面前,當著安高秋桑競天屈膝行禮,蕭自容擺了擺手道:“愛卿平身吧。”眼角瞥了一下安高秋,安高秋知趣退下。
桑競天恭敬道:“太后節哀,即位詔書微臣已經聯同幾位大臣起草好了,還請太后過目。”
蕭自容嘆了口氣道:“你看著辦就行了,哀家實在是沒有心思再考慮這件事了,總之玉宮答應登基,不過她也有個條件。”
桑競天道:“是要放過秦浪嗎?”
蕭自容看了他一眼,當真是知女莫若父,無意中捕捉到桑競天雙目深處的喜色,蕭自容忽然感覺到一陣不悅,桑競天的喜悅絕不會是因為女兒,他此刻應當想得是,龍氏的天下終于變成了桑家的天下,他會真心對待他們的女兒嗎?他心中可曾關系過我?
桑競天沒有得到蕭自容的答復,抬起雙目看了她一眼。
蕭自容道:“她之所以答應繼承皇位就是要庇護秦浪。”
桑競天心中暗嘆,秦浪這小子的運氣真是不錯,他樂得順水推舟,至少在天下人眼中他是秦浪的義父,身為義父在秦浪落難之時,他總不能不聞不問,白玉宮有這樣的想法當然再好不過。
桑競天道:“秦浪已經寫了休書,斷絕了和龍熙熙的關系。”
蕭自容冷哼一聲道:“我還當他是一個至情至圣的真君子,原來不過如此。”說完之后又忍不住補充道:“男人都是如此!”
桑競天聽出這句話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還好周圍并無他人在場,低聲道:“太后節哀,還需多多保重鳳體,大雍離不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