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看看四周安全,又覺著自己所說也并不算什么對天門教不利的事情,終于苦笑道:“寧帥,這種事情對朝廷不利。朝廷肯定不會放出風聲!
說不得,刺殺皇上的事情,本就是天門教有意放出的!”
既然是他們有意放出,那么這件事不用問,肯定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是啊!這些人當真兇殘啊!無法無天,絲毫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徐寶寧恨恨地一拍桌子。
他們現在就算是知道是天門教做的又能如何?
天門教的那位太平道人就在水口鎮呢?
誰敢去抓他?
還是誰有本事去抓那太平道人?
“寧帥。恕我放肆的說一句,明眼人現在都能看出,景人朝廷的氣數是差不多了!
這乾坤教,我看是反意已定。別的不說,聽說天門教已經和那平天教合并在了一處。
而那平天教在歸德府那邊和寮人爭斗,弄出了數萬鄉團。這就是一只時刻都能造反的大軍了
這話那徐寶寧自然也明白。
歸德府雖然并不屬于衡陽省的治下,但是相距也不算太遠。
那邊發生的事情,徐寶寧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知道又怎么樣?他徐寶寧頂多去提醒一聲,還能越俎代庖去幫忙剿滅了那些平天教的鄉團力量不成?
就算是朝廷真的答應他可以帶兵越境,然而他衡陽有沒有把握剿滅那些平天教所掌握的武力呢?
如今這天下,本就是處處被壓制火頭的火山,誰也不知道,那座火山口某天壓制不住,就會把所有人都給炸上天去?
然而這又能夠奈何?也只能當個縫補匠,勉強彌縫一番了。
那幕僚更是憂心忡忡的道:“士林之中的風聲也不大對,原本都是海濱先生說法,要輔佐圣君,再致太平的。
但是如今卻有什么變革說傳出,要推翻朝廷,趕殺景人。提出要先解決族群矛盾,才能解決社會矛盾云云……”
那徐寶寧聞聽大手一揮,道:“這個我知道,都是一些后輩小子們再提。不成氣候,暫時不去管它!”
徐寶寧比幕僚知道的要更多,他十分清楚的知道,那所謂的變革說,根本就是周圖南所提出!
甚至那變革說駁倒了海濱先生的三世說,讓海濱先生座下一批弟子反水,變得擁護變革說起來。
事實上,徐寶寧還曾經詳細拜讀過那變革說的理論。
甚至不得不承認,這變革說中的理論似乎更加契合實際。
甚至他讀了之后,都對于如今局勢有著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本大變革時代,所有人都深陷在漩渦當中,一個個身不由己的跟著旋轉,根本看不清局勢和前途。
而那變革說卻有著撥云見日之效,從西洋各國歷史發展演化和中土歷史進行比較,提出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將未來發展軌跡,都給隱約描述出來!
就算是徐寶寧已經算是和周圖南結下大梁子,但是卻也不得不佩服,能夠提出此等學說之人,當真是學究古今天人。是不世出的人才!
這也讓他對于周圖南的感覺變得更加復雜!
所以此刻根本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寧帥,局勢如此。已經非是人力所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