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未對臺階與正門產生任何腐蝕傷害。
相反如同干旱已久的天地逢了甘霖,被吞噬吸收。
甚至到了最后,已久不滿足于這樣緩慢的倒灌,開始主動抽取。
外面傳來作為陣眼的血童子凄厲慘叫。
可任憑他如何控制,也無法停止這樣的抽取。
直至最后一滴血液被榨干,這才意猶未盡停下。
原本存在于臺階與正門上的裂紋,愈合了些許。
并稍稍恢復了些光澤。
“回去!那血童子此刻定然元氣大傷,輕松便可斬殺!”
姜白予一瞬間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判斷。
李萬機也深諳趁他病要他鳴的至理名言,立馬表示同意。
匆忙從陵墓離開的他,并未曾留心注意到,正門上鐫刻的“大門”的“大”字,此刻上面似乎多了一點。
以及在陵墓內部,傳來的陣陣有力無氣的沉悶敲擊聲。
……
……
回到血色魔窟。
與先前相比,這里已經大變模樣。
血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灰白。
血童子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癱坐那里,連起身的氣力都失去了。
姜白予持劍走到他面前,逼問:“你們外魔的軍師身在何處?”
血童子看了看面前的姜白予,然后將目光鎖定在下方的李萬機身上,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懂了!原來你就是軍師大人苦苦尋覓的那個‘一’!你等著吧,當軍師大人找上你時,定會讓你體會到何為絕望!”
“1?0?什么鬼!老子是純爺們,取向很正常,是直的!”
見這血童子竟然人身攻擊自己,憑空污蔑自己清白,李萬機當場就怒了,立馬出言回懟。
可血童子再也無法說話了。
因為在對李萬機說出那句后,他便主動選擇自斷氣機而死。
這次是徹底死了。
與此同時,某座城市清寂孤冷的落雨街頭。
一位撐著大黑傘走在雨幕中的妖異俊美男子,突然頓住腳步。
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老公,你怎么了?我現在就叫救護車!”
身旁面容清秀的夫人,嚇得花容失色,立馬關切掏出手機就欲撥打電話。
“我沒事。雖然多年謀劃的心血被廢,但我不悲傷不憤怒,甚至還有點喜悅。”
“喜悅?老公你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我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語,婦人更加擔憂了。
黑傘男子轉過頭,眼眸溫柔微笑道:“我如今尋找到更為有趣之物了,對你膩了。”
膩了?
還在思考著一向溫柔完美的丈夫,口中這句話是何意。
婦人陡然覺得胸口一涼。
冰冷空蕩一片。
“婷兒你當初曾許諾我一顆真心,如今我依約取走了。若有來生,莫要再遇見我了。”
落雨長街之上。
孤零零的黑傘。
與至死不解的無心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