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算輕薄,算輕薄行了吧,姑奶奶。”
“撒手!”
“不撒,你先答應我別告訴我師兄。”
“你手上都是油!”
“……”
沈依白甩掉凌云子,用手帕好好擦了擦手上的油,又道:
“什么時候改改你這大大咧咧的毛病。”
“改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那你告訴我,今日你為何又不躲了?”
自打廣寒真人渡劫失敗,凌云子就一直躲著沈依白,這一躲就躲了五百年。
凌云子半晌無言,沈依白道:
“廣寒當年一意孤行,非要承雪山派秘法衣缽渡劫,你我勸阻不過,最終釀成慘劇,此非天災乃**,也非你我所能回天,你還沒有放下嗎?”
回想起廣寒真人的音容笑貌,凌云子開口道:
“當日渡劫之前,廣寒曾對我親口說過,成就地仙之后想向玄云宗提親,廣寒對你有意,這你可知?”
門派修士通常都不太看得起散修,自然也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廣寒真人喜歡沈依白,想要得到玄云宗的承認,就必須拿出足以讓他們承認的實力。
成就地仙,顯然就是個不錯的方式。
話說廣寒真人當年并不知道什么叫fg立不得啊……
沈依白一愣,見凌云子目光灼灼,也并無掩飾直截了當道:
“我知。”
“為此他不想借我神符門與你玄云宗的大陣幫助,僅靠雪山派殘缺秘法渡劫,就是想……”
話沒說完,沈依白打斷道:
“但你可知我對你有意?”
凌云子話被堵住,長舒一口氣,神色黯然:
“我也知。”
“我與廣寒實乃朋友之義,并無兒女私情,他對我有意是他的事。”
“此事,我對廣寒有愧。”
“就為此?你便躲我五百年?”
凌云子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他當日怕影響到廣寒真人渡劫,并未對他明說此事,結果這一擔憂就成了無解的遺憾。
這件事是凌云子心里的一道坎,每次見到沈依白,他就不自覺的會想起,于是幾百年間,盡管年年都來這里拜祭廣寒真人,卻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并不與沈依白照面。
“那你為何今日又不躲了?”
“躲下去也不是個辦……”
沈依白又打斷道:
“我不想聽這種場面話,告訴我實情!”
凌云子沉默片刻,開口道:
“我師造化仙人不久前曾對我密言,我等修士將有一劫,縱使天仙都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沈依白也知造化仙人不可能信口胡說,當年流星之子的預言就是從他這兒來的,已經被證實了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