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回到自己嶄新的豪車上,從黑漆漆的后備箱里取出一個結實的小皮箱,走過來,放下,打開。
從口袋里掏出手電筒,照了照。
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齒。
許康低頭看去。
全都是吸引人眼球的千元大鈔,一共五扎,也就是五十萬港幣。
比其他人,多了二十萬港幣。
顏九還不知道是誰殺死雷洛的,多二十萬港幣,估計只是因為他是顏同的私生子。
抓起一扎港幣,掂了掂。
孤獨寂寞冷的內心,溫暖了一些。
“拿著錢,跟我上車,你爸要見你。”
顏九拉上小皮箱的拉鏈,轉身有點笨拙的鉆進駕駛座。
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
許康心里給了一個簡單的評價,提著小皮箱,跟著上了車。
右手仍然保持著隨時拔槍的動作。
拿到錢,趁人放松警惕再殺的電影劇情,他看的太多了。
砰!
顏九把車門關了一遍。
砰!
顏九把車門關了二遍。
砰!
顏九把車門關了三遍。
許康忍不住問:“車門壞了?”
顏九搖頭:“總覺得沒關住”
原來是個強迫癥患者。
許康心說。
隨著一陣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車鉆進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你別怪你爸派你去殺雷洛,別看他在九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真正能信的過的沒幾個人。”
顏九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康嗯了一聲,戒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十五分鐘后。
九龍。
浸信會醫院。
許康一臉懵逼。
不是說見便宜老子顏同嘛,怎么跑到醫院來了。
不遠處,一輛車門打開,個子不高,相貌只能算是中上,穿著便裝的顏同,面帶微笑,走了出來。
“還不過去”
顏九低聲催促。
許康打開車門,下車,走到顏同面前,硬著頭皮喊了句:“爸”
顏同仔細打量許康一陣后,一臉關切的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畫風怎么和早上兩個極端。
早上的時候,許康見到的顏同,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很好”許康說道。
顏同抓起許康的手臂,皺眉道:“都擦傷了,還很好,破傷風怎么辦?”
許康這才注意到手腕的地方擦傷了。
應該是躺的太猛了,擦傷的。
顏同扭頭朝身后的一個便衣吩咐:“送康仔上去包扎一下,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是,顏爺”
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便衣走了出來。
“我送康仔”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便衣沖了出來。
顏同皺眉道:“一起去”
只是擦傷的許康在一臉懵逼中,被兩個便衣扶著進了醫院。
顏同望著許康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他這人很簡單,行,你就上,不行,就滾蛋,親兒子都不講情面,
今天這個剛剛相認的私生子的表現,讓他欣喜若狂。
這么多年,他不是第一次殺雷洛了。
沒一次成功的,不是這出意外,就是哪出意外,好像老天都在幫雷洛。
本來這次也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居然成了。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懵了有一分多鐘。
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才敢相信是真的。
被雷洛壓了那么多年,忍了一肚子的氣,一掃而空。
……
飄蕩著消毒水氣味的醫院的病房里,許康一臉尷尬的接受護士小姐姐細心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