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儈笑著解釋道:“這都是都督府定的,主要是前些年吧天南海北的商旅來洪州的太多,大肆買房屯宅,搞得很多洪州本地人買不到地起不了宅,地價房價炒的太熱,所以郡王爺就定了這規矩,凡買房者一律加征十五的契稅,如果一次性買兩套莊宅以上的話,額外再加征四十的契稅。”
好家伙,這年頭連限房令都有了?
見微知著,窺一斑而見全豹,北宋的社會經濟都已經發展到這般地步了,如果不是親眼得見,駱永勝怎么也不會相信,這竟然是距離現代足足一千多年的封建王朝。
“您看怎么樣,才一千多貫,買這么好的宅子,合適的很吶。”
牙儈見駱永勝不吭聲,生怕這單子生意黃了,急不可耐的連說好話,就差捏著駱永勝的手去按指紋。
熟料駱永勝竟然搖了頭。
“太貴。”
牙儈登時睜大了眼:“您這是......”
“我再看看吧。”駱永勝站起身,歉意的沖牙儈笑笑,這架勢,便是不打算買了。
身背后,響起牙儈的聲音。
“什么人啊,沒錢還來這里楞沖大爺,呸!”
果然,銷售這一行的德行,如此看來倒也是上千年的傳授。
駱永捷氣的想轉身找牙儈麻煩,被駱永勝拉著出了牙行。
那么大的房產中介場所,背后一定靠著官府衙門,在牙行鬧事,那不純純是添堵找刺激。
等駱永勝這邊一出來,門外先前那個黃牛便看見了,還是那副嘴臉湊上來。
“公子,可有相中的合適房源啊。”
駱永勝含笑看著眼前的黃牛:“考考你的眼力勁,你覺得我此番成果如何呢。”
黃牛男子打量幾眼,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燦爛了:“公子此行,沒成。”
“哦?你如何得知,我可是挑中了一處,心儀的很呢。”駱永勝挑了挑眉頭。
便見黃牛沖駱永勝身后的駱永捷努了努嘴:“這位公子臉色不忿,說明是在里面受了氣,那些牙儈個個傲慢無人,定是說了些極難聽的話才惹得,而您若是成交了,又怎么會說難聽話呢。”
“哈哈哈哈。”
駱永勝頓時大笑,側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駱永捷,詰責道:“看到了吧,人家從你的臉上就能看出咱們今天買房成與不成,你啊,什么事都形于色表,如何成大事。”
教訓了駱永捷幾句后,駱永勝又看向黃牛,拍了拍后者的肩頭:“走吧,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處房子,若是確如你說的那般不錯,我就跟你來這牙行簽協議。”
黃牛登時大喜,忙頭前引路。
等到三人離開,這牙行外面的幾個黃牛便聚在一起,念叨著。
“侯三這家伙逮了條肥魚啊。”
“可不是嘛,那宅子,賣六百貫,嗬,他是真敢賺啊。”
“還不是仗著有個做團練使的叔父。”
“咱們也別羨慕人家了,也跟人侯三學學,想賺錢,就得盯這種外地來的。”
眾黃牛又笑話幾句,頓時一哄而散,各自在這牙行門口挑選起目標來。
而此刻離去的駱永勝還不知道,有人竟然把鬼點子打到了他的頭上!